酒,如若这乔家小姐能把家撑起来,他敢打赌,不出三年,乔家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届时,别说在江阳,就算是在上京酒市,也能有乔家的一席之地。
“老夫不取了!”思即至此,他干脆利落的说道:“三分利实属难得,这钱,就存在你们乔家。”
蜀川人实在,好酒者尤其实在。这乔家的烧酒,只要是能喝酒的人,尝一口便会知道,有它在一天,乔家永远不会垮。别看乔家此时落魄,假以时日,能让蜀川酒市更替乾坤也未可知。
陈员外先开了这个头,在场的所有富户都陆续发声,放弃了讨债,并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怀念起乔父和他们的兄弟情义,一时之间,场面诡异的温馨了起来。
更有会来事者,言谈间竟然还试探起了这烧酒的酒价。
这场面,不仅让乔莹意外,连混迹在人群中的裴拾昔,也大感意外。
“你们蜀川人,性情都这么爽直?”
他还以为,至少会有人再嘴犟两句。
“是,不过也不全是。这边就有个想动手的。”一旁的秦石抱着手看热闹。
他的视线所到之处,一个塌鼻阔脸的男子在人群边缘抓耳挠腮,满脸不甘。
此人叫做冯戚,是江阳镇上的富户。他近日赌钱输了不少,欠下不少赌债,昨晚临镇的林守业找到他,说如果今日他能帮着拱火,把乔家给搞垮,就给他五十两银子做酬金。那可是五十两银子,正好可以还清他的赌债!他当即就答应下来。
本来以为乔家顶梁柱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一老一小两个娘们儿,好对付得很,没想到那一向骄纵无脑的乔家小姐竟然突然转了性,又是烧酒又是还钱,竟然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五十两银子眼看就要泡汤,再这样下去还了得?思即至此,他牙一咬,大声骂道:“她是个骗子!大家别信!”
“这女的分明就是拖延时间,乔家账上亏得一塌糊涂,她在给我们唱空城计!大家别忘了我们今日来是干什么的!”
冯戚突然发难,那目眦欲裂的模样,让众人都一脸愕然的看向他。
想到再还不上赌债,明日赌庄的人就会上门,说不定能把他整只手都给剁了!
冯戚此刻又急又气,看那一脸镇定的乔家小姐是横竖不顺眼,一时气急攻心,扑上去就要动手。
“臭女人,我让你灌迷魂汤!”
乔莹看他神色癫狂,心知不妙,赶紧准备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站在人群中的高大青年快准狠飞起一脚,干脆利落的将冯戚蹬飞三丈,令其一头栽到了柴堆里。
“蠢货。”青年缓缓收回腿,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这腿力,也太强了吧!
乔莹目瞪口呆的看向他,情不自禁的朝他拱拱手,“这位大哥,敢问您是?”
听到美人开口询问,裴拾昔顿时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猛地甩头看向她,随后抬手将鬓角一缕碎发缓缓抹向脑后。一举一动,说不出的浪荡。
“鄙姓裴,名拾昔,是镇上茶楼的老板,如你所见,也是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正义郎君。美人儿,救命之恩不必言谢,以身相许吧!”
此言一出,满院皆静。
一旁的秦石没眼看的以手扶额。
救命,出了上京,少将军又开始演他的风流纨绔戏码,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