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心想着这是谢斯年的人生,要怎么选择是他自己决定,多说也没必要。
最后她自己贴在心愿栏上的理想大学是宜江大学,谢斯年也写了个跟她一模一样的贴上去。
这事就这么静静翻篇了。
进入一轮复习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
不知不觉中寒冷失去踪迹,大衣也已收进柜底。
下了一阵子绵绵春雨,万物又富有生机。
这两天他们结束了高中时代的最后一次春游,就开启了五一假期。
本以为假期能够喘口气,结果发下来的试卷作业都能堆成小山丘。
于是隔天施诗一群人又聚在校门口的咖啡店刷作业。
王冰莹哀怨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看不到高三的身影了,现在我们就被学习榨干了,高三了不得跟鬼一样,整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哪里能看到人影?”
“坚持。”王冰莹给她打气,“你麻痹自己就会没感觉了。”
施诗点头:“对,还一年半,把自己当刷题机器。”
李简痛苦抱头:“怎么熬啊怎么熬啊?还没高三已经是这个死样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陆江拍拍他,“你们这群学习好的都这样,我岂不是得郁郁了?”
谢斯年安慰他们道:“没事,重复的日子会过得很快,可能一眨眼就熬过去了。”
李简瞥他:“你成绩好,你没资格吐槽。”
“?”谢斯年淡定道,“这次你不是考第二?”
陆江绝望闭眼:“好了,可以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
吐槽归吐槽,一旦开始学习,每个人都特别投入。
也许十八七岁的时候总觉得在这样美妙的年纪窝在书桌上读书写字痛苦无比。
可等到长大后再回想起来又会觉得当时咖啡厅的阳光是那样的明媚,当时大家对未来充满希望一起努力的样子是多么的宝贵和令人怀念。
施诗先刷英语试卷,因为它写起来最得心应手,甚至在思考的时候还可以悠闲转笔。
在写完形填空,她写两个答案,转两下笔,本来一片祥和。
结果再旋转的时候,笔飞出去了。
飞出去的过程像是个慢镜头,施诗视线跟着笔移动。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笔在谢斯年白净的手臂上画出了一条歪七扭八的黑线。
施诗:“......”
“骚瑞。”施诗轻手捏回自己的笔,然后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按住谢斯年的手臂,帮他把黑线擦掉。
李简在他们正对面,他掀起眼皮一看。
好小子,这两个人来这发狗粮的吧?一个在哪傻傻地擦,一个在哪含情脉脉地看。
不过他忽然有点同情谢斯年。施诗是不是擦得很用力啊?怎么搓的人手臂都红了。
还没想明白,李简脑袋忽然被王冰莹戳了下。
他捂着头转过去看她:“干嘛?”
王冰莹:“别看了,好好写你的作业吧。”
...
写完作业从咖啡店出来,有一种坐完牢后重获新生的感觉。
看到外面粉色的晚霞,亮黄的路灯都觉得格外的顺眼。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施诗和谢斯年依旧坐地铁回去,两人在路上看到有台崭新的大头贴自主拍照机,最近很流行这个。于是施诗拉着谢斯年进去拍照。
帘子一放下来,就是只属于两个人的空间。
里面白炽灯明亮,冷白的照得施诗肤白似雪,眸光潋滟,谢斯年盯着她看。
她在自拍机上点点点,然后指挥谢斯年往后站,根据谢斯年的高度来升降镜头。
施诗:“我看别人的成片好好看,所以选了个六宫格的,我们要好好拍。”
挑好滤镜,施诗拉着谢斯年一起看向镜头。
她用手比了半个心放脸颊边,谢斯年想学施诗的姿势,于是探头过去看。
还没等他看个明白,倒计时就已经结束。
施诗查看照片,照片里谢斯年侧头望着她,嘴唇微长,眼神懵懂,手里比着个“┏ ”。
“好好笑呀,你这是什么姿势?”
谢斯年又比了下:“我是想跟你做一样的,但是怎么比都不对。”
“你先这样,除了拇指外,手指并拢。”施诗把他手拉过来,把四指掰弯,拉开拇指,“就是这样,放在脸边。”
谢斯年手脸比心,望着施诗,眼神像是在说“你看我这样对吗”。
“完美。”施诗鼓励他,“笑一下。”
“对对,很好看。”
施诗把刚才的照片删掉,然后重新拍。
之后又拍了好几张,都很精彩。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