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出了点问题,当然也可能是我进屋的方式不对——光天化日郎朗乾坤,我居然看到韩非和荆轲在一起喝酒。
这不合理。
于是我关上门退了出去,想着我刚才大概是不小心误入了忘川使君的桃源居,一切都是错觉罢了。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我又深吸了口气,重新开了门。
等等。
这扇门是连通了纳尼亚吗,为什么明明已经重开了,却还是这么一副诡异而和谐的场景,一定是我……
韩非举着酒杯问我道:“红莲,怎么了进进出出的?”
好吧,没有问题,这扇门的的确确没有连通忘川,坐在我面前的也确实是红莲公主的亲哥韩非,和我前几天刚捡过来的荆轲。
看着他俩相谈甚欢的场面,我一度陷入了沉思。
好家伙这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了,我可真他妈是个大聪明。
这波明摆着引狼入室了属于是,韩非对酒何其狂热,荆轲也是一个能够说出“酒是疗伤圣品”的大酒鬼,按照他俩的人设应该是喝上三杯酒就能成好兄弟的。合着原本他俩应该没什么交集,然而就因为我的一番妙手回春的操作,这两人珠联璧合了。
天底下像我这么贴心又靠谱的妹妹也不多了——个鬼啊。
“荆轲,你思索一下自己在这合适嘛?”我瞪着他,眼神里满满透露出你是个混账的意思,“你连打工人都算不上,你是一个还债人啊!”
讲道理都不能叫你荆轲,应该叫你9527。
“还不过来?好多锅子等着你洗。”
俗话说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而我对欠债不还之人的深恶痛疾,也是丝毫没有保留的意思。
“哎哎哎红莲,别这么不讲道理。”韩非笑盈盈地替荆轲倒酒,“我要找到一个情投意合喝酒的伙伴是多不容易的事呢。”
我:你至卫庄于何地?
韩非看懂了我的眼神示意,就道:“和卫庄兄喝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比较耗杯子,我……”
话到此处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顺着他愣住的目光望过去,不远处卫庄正款款走过来。
我挑了挑眉,心说韩非你有种就继续说下去。
韩非没种,韩非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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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之后,事情愈发的不可收拾起来。
荆轲喜欢音律我是知道的,不然他不可能被善于击筑的高渐离吸引,而且这个设定是深深印刻于我的脑海,是以当他摸了把七弦琴在那儿拨弄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奇怪。
然而万万没想到韩非对音乐也有很高涨的兴趣。
但这其实是我的失误,由于在这个世界经历的大事实在太多了,一时间忘记了上次韩非听弄玉弹琴听哭了的事情。
而后我又想到,韩国王室奢靡,对宴饮之时的乐曲要求都极高,韩非自幼在如此情形下耳濡目染,音乐造诣必然不低。
两个酒鬼在发现除了喝酒之外还与对方有别的相同兴趣爱好时,当即一拍即合,向紫兰山庄借了一把琴,预备在喝酒之余以乐曲助兴。
这本不是什么坏事,虽然酒鬼有些讨厌,不过若能听到潇洒磅礴的曲子,倒也是可以原谅他们的——毕竟我还未听过韩非唱歌。
落花簌簌,月色茫茫,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一首《子衿》在薄雾笼罩的月光下被两人演奏的如泣如诉……如杀猪。
“够了够了够了。”原本是搬好小板凳坐等表演的我终于忍不住,上前欲制止两人继续糟蹋我的心头好《诗经》,“再唱下去只怕紫兰山庄的客人都要跑完了。紫女姐姐会杀了你们的。”
韩非:我看是你想杀了我们吧。
说实在的,穿越前作为一个业余练琴十多年的音乐爱好者,对音准还是比较敏感的。先不说荆轲弹的手法有多生疏粗糙,就说韩非的歌声——虽说他平日里说话的声音是好听的有耳共闻,然而天生嗓音好听和唱歌好不好听的确没有太大的关系。
大家能想象吗,当连续不断的走音如千军万马般势不可挡地落入耳中,那得是一个什么样心痒难耐的感觉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为了我的耳朵和节操,我实在不忍心再让这两个人弹唱下去,于是对荆轲道:“可以了,去洗你的锅子吧。”
韩非意犹未尽地注视着荆轲,仿佛是对失去了一个好队友的无限缅怀。
然而就在此时,许是方才弹琴太投入,荆轲将脖子上的围巾解开来些许,结束后却忘了围上——他抱着琴站起来的当口,一不小心踩上了自己的围巾一角,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直直摔倒在地。
众人纷纷围了过去。
然后就听荆轲委屈地叫嚣道:“哎哎哎是我摔了,你们怎么都去看琴啊?”
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摔死了吗?”
荆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