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没有啊。”
我就冲他吼:“那你啰嗦什么!”
张良颇为心痛地道:“这可是‘绕梁’。”
据言“绕梁”是一位叫华元的人献给楚庄王的礼物,其材质与琴音都是上乘。而庄王自从得到此琴以后,整日弹琴作乐,陶醉在琴乐之中。
后来经由百年辗转,这把琴到了紫兰山庄中。
我知道这是把好琴,但不晓得竟然是如此有身份的琴。也怪荆轲此人眼神实在毒辣,库房中那么多琴,偏偏挑了这样一张传世名琴。
“摔坏没啊?”
张良抱着琴细细检查,我们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完全忽略了外界的声响。
“大家都在这做什么?”
紫女的声音骤然从我们头顶响起,因是做贼心虚,我们纷纷一抖肩膀,颤巍巍地抬头看她。
韩非、张良和我都在第一时间露出讨好的笑容,我用手肘轻轻捅了捅卫庄,示意他快给我笑。
却没想到卫庄没理会我的暗示,而是赫然起立,退到了一旁围观,那模样仿佛在说,事情都是他们做的,和我没关系。
好你个卫庄,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
虽说平日里紫女姐姐笑颜如花,温柔又大方,可我们私底下都知道,一旦紫女姐姐生起气来,几乎没人可以幸免于难。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荆轲身上。
我:嘿bro,爬起来,证明给我们看你是个男人。
韩非:兄弟,这回我也救不了你。
张良:不管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啊。
紫女眯着眼,眼中露出危险的笑意。她也不管绕梁琴到底摔得怎样,就对荆轲道:“摔我琴的人就是你么?”
荆轲这会儿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怂巴巴地看了看紫女,点了点头。
紫女脸上笑容大盛:“你准备怎么赔?”
荆轲不知道,愣愣地答:“以,以身相许?”
我一手托住差点掉下来的下巴。
不得不说荆轲你是真的勇呀,都说兄弟妻不可欺,你和韩非也算得上是半个兄弟了,怎么还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觊觎人家老婆呢?
韩非已经在和卫庄打暗号,或许今晚就要把荆轲暗杀了。
荆轲见自己像是狗命难保的样子,当即摆手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琴没有摔坏,那,那赔偿是不是可以轻一点啊?”
我就问他:“话虽如此,不过你现在身无分文还欠我们紫兰山庄钱,你准备拿什么赔啊?”
荆轲眼珠滴溜溜一转,显然是已经想好了答案:“我除了弹琴也很擅长烹饪,不如让我为大家做一顿菜以赔罪。”
*****
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信了荆轲的鬼话。
鬼:他的话我都不信。
事前荆轲将自己吹得天花乱坠,说是如何如何精于厨艺,让我们所有人都对此报以期待。
古语有云,期待越高失望越大,这句话用在荆轲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与其相信这个没有节操的浪荡酒鬼会做菜,我还不如相信集市上快被宰的母猪会上树。
当荆轲端出一条看上去十分美味的鲤鱼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被他唬住了。
那盘鱼无论从色泽还是刀工来看,都可以算得上是巧夺天工,让人不由想举起筷子品尝一口。
只见一号受害者韩非跃跃欲试,提了双筷子在那儿迫不及待地想尝一尝好兄弟的手艺。
然而只吃了一口,韩非眸色骤然一变,抬手捂住了胸口。
这鱼有毒是我们的第一反应。
紫女第一个上前替韩非点了穴道:“九公子!”
卫庄的鲨齿也已出鞘:“敢在紫兰山庄中下|毒,你的确很愚蠢。”
荆轲亦是一脸震惊:“我没有啊。”
“交出解药。”卫庄的脸色冷若冰霜,“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眼见着自己就要被鲨齿梳头,荆轲委屈地快哭了:“我真没有下|毒。”
“紫女姑娘,卫庄兄。”韩非气若游丝的声音传来,“我没事。”
看他脸色铁青,嘴唇却不泛紫,的确不像是中|毒。可既然没有毒,韩非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我们几人的注视下,韩非抬起手臂,颤颤巍巍地指向那盘鱼,一边抖着嗓音道:“鱼,鱼……”
我以为韩非就要说遗言,急忙凑过去听,想着能给他刻墓碑上就尽量刻,毕竟瑢瑢都替他准备好墓碑了。
“鱼怎么了哥?”
“鱼好难吃。”
韩非终于挣扎着说完了这句话。
韩非:我不明白明明看上去这么好的一盘鱼怎么会这么难吃。
我:……
看来韩非不是跃跃欲试,是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