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流说完这话就转身走了,余留下一阵馥郁的香气,李屏娇的心起起落落,着实被碧流吓了一跳,她抚着心口,忽然回想到碧流的那句。
“牧余观送你的那把弯刀”
满月不是司空老头送她的么?难道满月真的是大师兄为她锻造的?
李屏娇下意识的抚摸上腰间佩戴着的满月,她的目光落到一旁的牧余观身上,他正站在获鸢身旁,获鸢正向他说着什么。
察觉到李屏娇的目光,牧余观忽然朝她展颜一笑,本就不爱笑,总是时常沉稳着一张脸的牧余观,脸上是明媚的笑意,李屏娇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立马躲闪掉视线。
“所以满月,真的是大师兄送的么……”
李屏娇细致的抚摸着手中的满月,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大师兄,你何必如此。”
为了让她收下满月,刻意去串通司空老头,一个人待在孤峰的云鹤堂锻造满月,也不愿同她说这把弯刀得来的不易。
李屏娇手中握紧满月,她一定好好保管满月的。
一群人围在冰棺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会儿后,就慢慢散去,李屏娇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瞧着他们。
牧余观和获鸢说完话后就走了,他走前特意走到李屏娇身边嘱托到,他要去药阁寻林药主,让她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同阙主起争执。
李屏娇哪里敢和获鸢叫板,牧余观这可真是太抬举她了,她在获鸢面前,比头埋进地里的鸵鸟还怂一些。
殿中就剩下最后几人,金猊远远站在角落,碧流也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两个人站的又远也不说话,不知在僵持着什么。
获鸢送走最后一人后,总算是有了时间来和李屏娇清算,他冷声喊道,“李屏娇,你过来吧。”
李屏娇乖乖的走了过去,她垂着脑袋,也不和获鸢对视,获鸢见状皱起眉头。
“你这次——”
李屏娇猛地一紧,然后听见获鸢似乎是想要表扬,却又故作严肃的别扭声音,“你这次做的很不错,回般尽峰好好休息吧,这里有一个东西给你,是沧溟托人送回而冬阙的。”
获鸢递给李屏娇一个小盒子,李屏娇笑眼眯眯的收下东西,和获鸢道完谢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她心里暗暗吐槽着,要夸奖她就夸嘛,怎么还把人留到最后,吓得她以为获鸢要关门训斥。
李屏娇心满意足的抱着盒子,在她就要离开前,获鸢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你、等浮尘醒来后,你来主峰寻我,我有事要告诉你。”
获鸢说话的声音轻柔,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疲惫,李屏娇疑惑的回头看向他,获鸢还是那副冷面,只是李屏娇能明显感觉到,获鸢似乎很是劳累。
“我知道了,阙主再见、碧流长老再见,金猊阙主再见。”
李屏娇摇着手和他们一一道别,金猊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李屏娇的身子一抖,连忙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屏娇走后,殿中沉寂了许久,知道碧流打破此刻的寂静。
“说吧,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碧流这话是同获鸢说的,金猊闻言像是知道了什么不曾了解的事,他盯着沉默不语的获鸢,开口问到,“你们在说什么?”
获鸢的语气有些无力,“我也不知”
碧流眉头狠狠皱起,“你不知?你不知就急着让浮尘去北境寻回金猊?”
获鸢依旧沉默着,金猊冷眼瞧着两人间,碧流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氛围,他忽然插嘴提起一个东西,“难道是禁地发生了什么?”
金猊的话一出,碧流周身躁动的气息消散,她拧眉消停片刻,然后无奈一叹,“罢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不插手禁地的事。”
碧流也还是离开了鸢尾阁,殿中就只剩下两人,金猊走到获鸢的身前,两个年纪相仿,身量相当的男人站到一起,金猊重重的拍了拍获鸢的肩膀。
“你带我去禁地看看吧”
“是”
李屏娇回到般尽峰时,竹蜚正躺在院中的长椅上,院中没有周时惊的身影,李屏娇猜测他又多半是跑出去云游了。
“竹蜚!我回来啦!”
李屏娇兴奋的喊着,一头冲进小院中,只是她刚跑到院门口,就被一层结界挡在外面。
李屏娇闷头扎进结界中,被猛地弹了回去,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竹蜚你干嘛设结界啊,你快给我打开。”
李屏娇的额头被撞的红肿,她叉着腰站在结界外,目光幽幽的盯着躺椅上的竹蜚。
竹蜚闭着眼没说话,像是没听见李屏娇的声音。
李屏娇无奈的叹息一声,“我错了,竹蜚你就先放我进去吧。”
李屏娇可怜巴巴的恳求着,竹蜚眼眉微动,随即睁开双眸。
“罢了,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