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蜚大手一挥,就直接撤下了结界,李屏娇欣喜的走进小院,将角落里的另一把躺椅搬了过去。
她在竹蜚身旁躺下,“竹蜚,我这次是不是很厉害。”
李屏娇的声音里带着得意,她可是只身潜入碧海,拿到鲛人心脏,又去北境冰荒带回了小师叔的人,放眼仙洲,她这段经历属实艰辛。
竹蜚闭着眼假寐,没回她的话,李屏娇也不恼,笑眼眯眯的双手枕在身后,惬意的望向头顶的青槐树。
不必担心小命不保的日子,可真是舒坦啊,李屏娇盯着那片早已凋零,正在抽新芽的青槐。
她的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酸涩,李屏娇皱眉捂住心口,她为什么突然会有悲伤的感觉。
竹蜚忽然出声说到,“获鸢同你说什么了?”
李屏娇微滞,“也没说什么,就是夸奖了我一番,对了,师尊送来了东西,咱们打开看看是什么吧!”
李屏娇兴致勃勃的将获鸢给她的木盒子打开,竹蜚也跟着坐了起来,两个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木盒。
木盒被打开,一串檀木手串映入眼帘,李屏娇疑惑的拿起这串檀木珠子,一股清冽的檀香扑鼻而来。
“这是……”
竹蜚率先认出这是佛门的往生佛串,佛门素来不插手仙门之事,也不与仙门之人打交道。
沧溟能弄来这东西,必定与佛门有了机缘,看来他云悠这大半年,还算是做了些正事。
“往生檀木珠,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记得日日佩戴,或许将来还能保你一条小命。”
竹蜚说的玄乎,李屏娇的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串,她眸光一暗,却突然拉起竹蜚的手,迅速将手串套进了竹蜚的手上。
“你这是做什么?”
竹蜚拧眉想要取下手串,却被李屏娇按住手,“师尊又没说是给谁的,我觉得它更适合你,这手串太土了,我不喜欢,还是你戴着吧。”
李屏娇说完就起身离开,连给竹蜚反应的时间都不留,“哎!你要不要它和它土不土有何关?你给我回来!”
竹蜚的声音远远落在身后,李屏娇全当做听不见,一头扎进了房间里。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竹蜚无奈的捏着那串檀木珠,“想将东西给我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真是一个傻子。”
竹蜚还是将手串戴在了手上,褐色的檀木珠被打磨的光滑有色泽,手串待在一个外表还是七八岁的孩童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李屏娇回般尽峰后就躺尸了好几日,牧余观他们来找她时,李屏娇正窝在树下的躺椅上嗑瓜子。
“小师妹,最近过得还挺滋润。”
唐齐风几步走上去,抓起李屏娇面前的瓜子就开始嗑起来,李屏娇眼神一扫,将来的三个人都看了几眼。
“怎么忽然都来了?”
即便人都来了也不妨碍李屏娇继续嗑,她一边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一边等着他们说话。
牧余观勾唇淡笑,说到,“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
李屏娇不信,疑惑的扫了眼一旁的却筝,她问起却筝来,“师姐,大师兄不说,那你给我说呗。”
却筝木着一张脸,听到李屏娇的话时,神色挣扎了一番,“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却筝后面的话没说,李屏娇更加困惑了,她转而看向最好套话的唐齐风,语气森森的威胁道,“他们都不说,那你来说,你不说的话,就别吃了。”
李屏娇一把抢过唐齐风手里的瓜子,没了瓜子嗑的唐齐风撇了撇嘴,他双手一摊,“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就是来带你去见师尊的。”
“真的?”
李屏娇犹疑不定,她看着眼前三人的神色,越看越觉得古怪。
牧余观微微一笑,安抚道,“齐风说的不错,我们先去主峰吧,师尊在那里你。”
李屏娇将手里的瓜子儿都放回盘子中,她走到主峰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
耳边一阵稀疏的声响,李屏娇皱眉抬眼看去,主峰路过的弟子们都神色各异的看着她,还不忘压低声音嘀咕几句。
李屏娇仅能依稀听见他们说的几句话,什么“就是她啊?”“魔头”“娶亲”之类的词钻进她的耳中。
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词一起出现,李屏娇短暂的愣神片刻,回想起方才却筝他们的异常,李屏娇已经可以确定,她摊上大事了。
一行人的气氛压抑沉闷,就连闹腾爱说话的唐齐风也沉默了下来,他们一路走到主殿,获鸢正在殿中等候着。
“师尊,小师妹来了。”
牧余观的声音喊醒了李屏娇,她迷迷糊糊抬起眼,刚好对上转身看过来的获鸢。
“阙主午安啊,哈哈哈……”
李屏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心虚,她僵硬的笑了笑后,就耷拉着脸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