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撑场子,只是赵家那位姑娘图个稀奇,想看一眼罢了。”红芍如此说道。
红药听罢翻了个白眼,并不认可这个说法,“说是这么说,既然是看一眼图新鲜,让赵家姑娘过来看不就是了,何必还派人来拿过去?奴婢就觉得怪怪的,如今外面都道大少夫人屋子里有一盏西域而来的七彩琉璃水晶宫灯,很是好看,可谁也没说这灯原是少夫人您的。”
听到这话,谢明姝总算回过神来,淡淡的瞥一眼红药这丫头,虽是快言快语,有口无心,却正说到点子上。
那盏琉璃宫灯出自西域,虽是个珍稀夺目的玩意儿,自己却不是很在意和喜欢,上辈子就是这番借过去,却被那位赵家姑娘‘失手’打碎,大嫂为此还亲自带了人登门赔罪,看在亲戚一场的面上,她也没计较什么。
直到很久之后,自己跟严如昭去参加那位赵家姑娘的婚宴,看见对方嫁妆里有一盏一模一样的琉璃宫灯,说是如今的大嫂赵氏给的,眼看着对方得意洋洋地朝自己一笑,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宫灯‘失手’是假,李代桃僵才是真,可惜那时候自己不在乎这些,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这般想着,前世种种的不甘接连涌上心头,谢明姝一手捂住心口,有些难受。
红药和红芍见状哪儿还管什么宫灯不宫灯的,忙收了心思,一个上前替她捶背顺气,一个慌忙跑出去叫大夫了。
另一边,得知徐婆子没借来琉璃宫灯,赵氏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这往日借来给各家夫人观赏都没问题,一借一个干脆,怎么如今要给自己娘家看却推三阻四的,还说什么灯芯裂了,这借口在她看来就是无中生有。
赵氏母女一听也有些尴尬,加之今日来确有不可见人的目的,这会儿更是如坐针毡,没两句话的功夫,便起身告辞。
赵氏见状更是恼恨,左思右想不得劲,便叫来一个小丫鬟,让她去明月居偷偷打探一番,看谢明姝是不是真的把琉璃宫灯送出府去修补了。
这般‘追究’到底的架势,看的徐婆子眉眼一跳,还没等说什么,外面传来消息,明月居那边身子不适请了大夫。
赵氏一听心里就不高兴了,“她什么意思,不借就不借,还要做出这副样子,好似谁给她委屈受的。”
徐婆子连忙灭火,“大少夫人息怒,二少夫人许是真的身子不适,而非故意拿乔。”
这话听得赵氏一声冷哼,只道:“谁知道呢,说到底还是我们赵家小门小户,入不得她永安侯府嫡女的眼,借个宫灯都能借出病来,你从那边前脚一走,人家后脚就请了大夫,这都赶巧到一块儿也是不容易!”
这般阴阳怪气下来,徐婆子也不好劝什么,只得闭嘴。
而此时,得知儿媳有恙,国公夫人楚氏匆匆赶来,带着一脸的期盼。
只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谢明姝在心里默默想到。
“怎么样?是不是有喜了?”国公夫人一开口,便是老生常谈。
被请来诊脉的大夫拱了拱手,说道:“回夫人,并非喜脉,只是二少夫人思虑过重,郁结于心,以致心气不顺,脾胃失调…”
楚氏听了个开头就泄气,后面的也没多听,让底下的丫鬟带大夫下去写方子抓药便是。
眼看着大夫一走,转过身来的脸色说不得好,也说不得不好,语气泛泛道:“既然忧心,就好好想想办法,光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都嫁进来三年了肚子还没有消息,寻常人家都受不住,更何况我儿乃是国公嫡子,岂可迟迟没有子嗣,你若再无消息,本夫人只得做主抬妾了。”
“母亲说的是。”
见她对抬妾一事并无反应,楚氏松口气的同时,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说实话,若不是自己儿子时常维护对方,两人又在自己面前日常举止恩爱不似作假,她真的要怀疑些什么了。
哪有恩爱的夫妻成亲三年肚子里都没有消息,女子还不怎么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