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嘻嘻——”
“快来抓我!嘻嘻……”
灵眇已经在这暗长无尽的洞穴中走了很久,一直见不到其他二人的踪迹。奇怪的是,她明明就是按着最后看见玄砚的那个方向走的,如今已经过去那么久,不可能追不上。
找人尚且已经熬尽了她为数不多的耐心,此时此刻周遭不断出现的小人更是磨得她几乎快要崩溃。
“业火,焚!”
灵眇这一声咒诀响起,穴中岩壁内立马传出痛苦的惨叫声,其中还夹杂了先前听见过的婴儿哭啼声,谁料,灵眇即便是使出灵力,也根本无法阻隔这些乱人心智的哭声。
她紧紧捂住双耳,仍有声音从指缝间溜进去。
“啊啊啊滚啊!——”她双眼猩红,跪倒在地,面前出现一个刚出生不久,甚至连脐带都没有剪断,身上沾血的婴儿。
此时的灵眇虽说心下焦躁,但理智还是有的,她呵呵干笑两声:“低级,实在是低级。你该不会以为化作这个样子我就不忍杀了?”
说话间,掌中灵力汇聚,施压在那个所谓“婴儿”身上,刹那间,白皙软嫩的肌肤上开始出现一张张恶灵的小脸,密密麻麻遍布“婴儿”的全身,那些脸意图冲破肌肤的阻隔,将那层薄皮撑得发肿。
灵眇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凤眼浮起一抹讥笑:“打不过就别死撑着了,别恶心我。”
“呼——”灵眇眼底漫起平日里只有处理答辩时才有的冷峻神色,道,“这儿是你地盘没错,可我看不惯你也没错。”
“你太吵了。”
她补充道。
那些“脸”终于冲破开肌肤,溅起的血渍惹得灵眇频频侧脸去闪,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污,在那股邪气直逼面前的前一秒彻底扼杀了它们。
灵眇脸上的血滴落在她红衣上,与之彻底融于一体。她嘴角噙一抹浅笑,收回方才出手的布满黑血的那柄灵刃。
“衣服脏了。”
她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原本她以为杀了这股邪气就能制止这阵声音,可当她再度迈出脚的那一刻时,熟悉且要人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砰——”
灵眇挥拳恶狠狠砸向墙壁:“到底有完没完了还——扰民没素质啊!!”
……
这边,玄砚吃痛地抬起鲜血淋漓的右臂,以免失血过多,勉强控制住伤势后,忙不迭踏入一个更深更黑的洞内。
玄砚冲里头喊道:“沉烨——沉烨——”
无人应答。
他可以肯定的是陆沉烨此时就在这个洞内,而且这个洞已经是所有洞穴的正中心,此间邪气横行,妖祟齐聚。
而既然陆沉烨在此处,那便意味着林景兰也在这里。
玄砚捂着伤,继续道:“沉烨——景兰——”
此行本是他一人执意为了那片灵叶而来,却没想到这二人也跟了来,既然是清虚殿弟子,他便担有一分职责在,只要这份职责在,那人,他必然是怎样带来,怎样带回。
玄砚不顾伤势过重,执意再施法和陆沉烨取得联系。黑暗中那柄酌尘剑炸出刺眼的寒光,酌尘出鞘,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荡平视野所及之处所有潜伏着的邪祟。
直接开杀!
……
“嘻嘻,抓我呀!”
“哈哈~你根本抓不住我。有好多我……”
灵眇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而是定定地坐下来,盘腿坐稳,依托着借来的灵力来到自己血池中央。
再睁眼时,自己已经赤脚站在血池内。她拨开面前虚空中悬挂的红莲,来到隐秘处的那块古镜前,随手摘了身侧的一片莲叶毫不犹豫地割开右手食指指尖,用鲜血在眉间烙下一笔。
熟悉的灼热感在眸中“噌”地燃起,业火雏形也在眸中绽开。
灵眇有条不紊地将方才沾着自己血的叶瓣卷起,在古镜前写下“林景兰”二字。原本照着她自己的模糊的古镜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灵眇看见景兰的的确确经过瀑流来到长英洞,只是动作僵硬,不像是自己主动要来,而像一只受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辩。”
灵眇试探性地说出这句话,但庆幸的是,古镜内再无任何反应。
说明人暂时没死。松了口气的灵眇片刻不敢耽误,立马回到了洞穴内。
地上松散的碎骨硌得人生疼,这时,灵妙再度看见洞穴尽头处出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左右轻晃的摇篮,周围再无他人,但是却有一道清灵温柔的声音在念摇篮曲。
“好娃娃,好娃娃,长大要吃绿瓜瓜,绿瓜瓜吃完,回家家。”
“好娃娃,好娃娃,长大要吃绿瓜瓜,绿瓜瓜吃完,回家家……”
……
一遍又一遍地唱着,这让灵眇逐渐忽视了一直以来嘈杂尖利的孩童啼哭声,慢慢地,慢慢地,不知是歌谣的掩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