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缤纷的色彩,眼前只剩下白茫茫一片。恍惚中,灵眇听见简简单单一句话:“谈不上指教,只求辨师替我——杀一个人。”
“谁?”灵眇并没有立刻答应,看着花魁“绰”说这话的眼睛,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其间的哀伤,经年的愁绪全洒在那双明眸中,看得人心生不忍。
绰淡淡道:“蜀云国国师。”
……
“玄砚我不管你现在和灵眇到底有多熟,再熟也不能就那么任着她胡来!”月白的手死死攥着护栏,骨节发白。
玄砚拇指轻轻搭在酌尘剑上,面无波澜,说:“尊者多虑。另外,灵眇不喜欢被干涉。”
景兰:“吵什么吵什么!小点声不行吗?公共场合,成何体统?”
沉烨也帮腔道:“就是!就咱灵眇姐那身显赫灵力,只要打得过的通通不会打不过!”
月白、玄砚、景兰:“闭嘴。”
沉烨:“……”
吊床内。
“辨师有疑虑很正常,我也不瞒您,我的确是需要您帮我,但我不是白白求您的恩惠。”绰垂眸,拉着灵眇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你想知道的,我能告诉你。这就是我能给你的回报。”
灵眇一下敏感起来,凑上前去,毫不犹豫地说:“我要知道我从前是谁!”
放在从前,她绝不会如此轻率地问出这个问题,但此刻却这般渴望殷切,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这人的身份确实不是简单的花魁,而是比常人更高深的一类。
绰含笑不语,掏出一根羽毛,用根部点了点一旁洁白的纱帐,又牵过灵眇的手,在她摊开的掌心处,勾勒了几笔。
灵眇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脏,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酥痒,并看见了掌心内逐渐现出一朵花的痕迹。灵眇感到莫名:“花?”
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才开口:“从前的你,就在那。”
“什么花,花是什么意思?我和花又有什么关系?请姑娘说清楚些。”
“我只是个修道只修了一半的半吊子,只能告诉你这些。”绰抱歉一笑,牵着灵眇的手却在这时猛地松开,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灵眇,道,“辨师最近……是不是被什么困住了?”
犹豫片刻,她接着道:“你,能看见另一个你自己是吗?”
灵眇坦诚道:“是。”
绰思索半晌,终于道:“不管对方是什么,是不是你自己,两者不能共存的道理,辨师清楚吧。”
“清楚。”
“既然有求于辨师,那我最后再送辨师一句话。”绰正色道,“没有过去未尝不算是一件好事,倘若执意要困于过去,那辨师和辨师能看见的那个自己,两者存一,届时,你想见的人,想知道的事情,都会知道。至于代价,只能由辨师自己承担。”
“想见之人?谁?”
绰走到帷幕面前,拨开看了看,转头笑道:“不可说。时间不多了,我们该聊聊我的事了。”
“……”
她还想问,有很多事情她太想知道了,她的过去,那个在血池中出现过两次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想见之人想知之事,通通萦绕在她混沌的头脑中,挥之不去。但千言万语只能至于此,绰这人不像是会再多嘴之人。
灵眇袖中拳头紧攥,深吸一口气,对她道:“你说,我帮。”
……
“怎么还不回来?!她俩在里头干什么呢?我告诉你玄砚——”月白指着玄砚的鼻子,竭力忍耐控制着音量道,“灵眇此番是扮做的男人,那里头是人是鬼尚不分明,倘若叫她发现了灵眇的身份,怎么办?!”
沉烨眼瞅周围气氛不太对,赶忙凑上前去给月白捏肩,安慰说:“别生气了月白白。”
“谁他妈叫月白白?!你们这些小屁孩还没我万分之一的岁数大,给我放尊重点。”
玄砚抿嘴不语,一道目光紧紧盯着那顶吊床,握着酌尘剑的右手早已是青筋乍显。一个腾飞,他飞向了那顶吊床。
在围观的人中,这已经是奔向花魁姑娘的第二个男人了。
“啊这……这这这不太好吧。”
“这人谁啊?人看着挺英俊,怎么如此、寡廉鲜耻!!”
“可恶啊,我和见到花魁姐姐只差一个腾飞的绝技!!”
玄砚衣摆蹁跹,不多时就来到了吊床边上。此时,灵眇和绰姑娘聊得差不多了,灵眇正准备站起和绰告别,却感到背后撞上一块宽厚硬挺的肩膀。
玄砚仍是戒备着里头的动静,却腾出一只手扶稳灵眇。
“出何事?”
灵眇无所谓地宽解道:“没什么。怕啥?我,灵辩师,你还不知道?死不了的。顶了天疼个死去活来,再不济也就褪层皮的事儿,没有死不死,只有疼不疼。”
对方沉默良久,随后才说:“没事就好。”
灵眇愣了几秒,之后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