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前提是确保这条街上没有人受牵连。”
灵眇打了个哈欠:“请问,你身上又有什么东西是我需要和你做交易才能拿到的呢?我分明可以直接抢啊。”
玄砚双手合拢,在周围原地开出一个术法结界,吃瓜群众惊呼声中,月白已经抽剑,就要刺中清河。晦明寺那日的惨状让他无形之中动用了体内最凛深的灵流,却还是被对方先一步察觉,此刻清河横在孩子脖子处的剑身已然见血。
“非得我把话再说一遍是吗——”清河话还没说完,忽然心口处被一击重击砸中。
玄砚顺着力道的来源望去,看见灵眇站在那儿,不笑不怒,声音却冷到了极点:
“废话再说一遍,那也还是废话。”
富哥儿趁着清河捂着心口的功夫成功将那个嚎啕大哭的孩子护在了身后,清河的怒气一瞬间被点燃,然而在灵眇的怒意之下,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灵眇甚至连剑都没抽,仅仅只是随便在掌心处燃了两朵业火扔了过去,就让清河体会到了什么叫窒息般的痛苦。
只是让她感觉很奇怪的是,按清河自己的意思来说,他的目标其实根本不在自己和玄砚身上,那为何又要一直在此拖延时间。
若是换做她,杀人是分分钟的事情,绝不拖泥带水。这个清河,实在形迹可疑。
玄砚对于灵眇突如其来的“帮忙”感到很震惊,没等他开口问,灵眇毫不留情地说:
“不想像他那样难受,就乖乖地听话,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片灵叶。
灵眇需要的正是玄砚的灵叶。
千万年来,上下两魄在同一个身体内冲撞着,至邪至阴的下魄倘若能独占这具身体,后果不堪设想。而此时的灵眇,正是要做这件事情。
先前,她考虑到魄符对自己的威胁,因此第一时间想从玄砚手中夺回魄符并且毁了它,至此,天下再没有能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东西。
而上回茶楼的遭遇,却提醒了她一点——和玄砚走得越近,就越是不能控制上魄的苏醒。倘若被上魄再度夺回身体的主权,那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至于如何毁了上魄……
上魄之身,是冥界不死灵辩师。没有什么能将其杀死。
但是——
古镜中,一只清瘦凌厉的手摘下一片灵叶,藏进玄色衣袍中。手执古镜的灵眇莞尔一笑,阴鸷的眼里笑得瘆人。
站在玄砚面前,灵眇启唇:“你的忙我帮了,我要那张魄符,以及……你随身带着的那片灵叶。”
清河受到重创,被月白擒住。此刻的结界也消失了,受惊过度的孩子也被交还给了孩子他爹。歹人落败的场景引得大伙纷纷叫好,可如此轻快的氛围却并未能让玄砚脸上露出半分笑意。
他紧缩着眉,问灵眇:“灵叶?”
此刻,很早之前内心的猜想被隐隐证实。
“没错,灵叶。”
灵眇话音刚落,云边便传来乐云的声音。
“灵眇,你杀了人还想逃到哪里去?”
月白闻声,差点没跳起来:“什么?!杀人——谁杀人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隐在云雾下的乐云,她身后带着一群仙兵,个个执刀持剑,目光如炬。
“该死,早该知道的。”灵眇愤愤看向清河,又是一击重击。
北域草原上的牧民似乎天生都对神妖一类的事物充满了敬畏之心,拉着自家孩子就朝着家的方向往回走。
一时间,风起云涌,街上空荡荡。
乐云见到还活蹦乱跳的月白和富哥儿,差点声音劈叉,但还是勉强地给清河使了个眼色。
清河会意,立刻爬起来就要往小巷子里溜走,却被身后的月白制止。清河重伤,没能摆脱束缚,此时听得月白冲着乐云放话道:
“上殿——晦明寺全寺僧人,皆死于他一人之手。在下想请教请教,你们仙界之人什么时候能下凡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了?”
在场闻者皆为之一震,月白不去理会,目光刀一样划开双方对峙中相隔的云层,继续质问:“且不论他真正想害之人是谁,意图何为,就凭他这屠寺这一条,仙界当如何论罪?”
灵眇看着事态逐渐脱离自己最先的预料,不耐地拉着玄砚冲出镇子,往草原深处的雪山上奔去——
乐云见状,正愁没借口跳过月白的逼问,看着逃跑的二人,粲然一笑,道:“给我追。”
天边的仙兵们提着剑朝二人离开的方向冲去。
而留在原地的乐云索性也不装了,来到几人面前,摊牌道:“清河确实有错,错在办事不力。”
“让你杀的人,你一直留到今天。我问你,你该当何罪?”
……
野原上劲风如刀,巍然雪山出现在面前。
玄砚在萧索的寒风声中止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