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河这样一闹,周围的人都四散而逃。一片狼藉里——
清河爬起来,阴恻恻道:“怎么?辨师在神山杀了一人还不够,如今还要杀了我不成?”
玄砚闻言,将灵眇方才递过来的那面古镜往空中一抛,一块巨大的幻影便在空中出现,上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幻化出那日事情的始末。
玄砚半挑眉:“清河君来得迟,不知道事情原委也正常。阿音持刀自杀,古镜里明明白白,你可瞧见这与其他人有关吗?”
清河面向玄砚时,眼里的阴冷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一面破镜子吗?换而言之,你觉得,大半个仙界亲眼目睹并且深信不疑的事实,会因为你们的一面镜子发生变化?”
清河此言的确没错。
其实这个时候,真相如何,已然不是众人关心的重点,看到的人心里怎么想,事实就是怎样。
仙界之人对于冥界积怨已深,且不说乐云此番手脚他们是否能看出来,就算是看出来,那也不一定就能还灵眇一个清白。
“你们不提,我都快忘了。”此时这个灵眇踱起步来,作思索状,“人是不是我杀的不所谓,就算是我杀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最后,她厉深的视线落在清河身上。
她又看了眼愁眉不展的玄砚,心里逐渐明晰起来,倨傲地向清河寻衅:“你们大可以派人追拿我,甚至可以派些小人暗地里来取我的命,只不过——”
“只不过,总不能派些歪瓜裂枣来吧。你们仙界是没人了吗?”
清河怒起,拔剑相对。
玄砚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清河,仙界只说,让上殿来带我们回去,回去也只是问审而已。怎么?你今日想动私刑吗?”
清河正想说话,却被从街的一头赶来的月白一声喝住——
“血洗晦明寺还不够,如今撒泼撒到北域来了?”
两头逼问,清河下意识去看来者。
而这边的灵眇趁他一转头就将其按在了地面上,按理来说,清河应当能够反应过来才对,谁让对方不仅是灵眇,还是上古北域之花的下魄加持。
灵力大涨——估计在场的,没几个能和她打。
灵眇钳制住清河时,月白领着富哥儿走到了她面前,看着“法外狂徒”清河乖乖受制于人,不免齐展展地冲灵眇树了个大拇指。
“灵眇姐,好些日子没见,你飞升成仙了?”富哥儿合上张大的嘴,赞叹道。
“臭小子,找抽!”对富哥儿说完,月白很是防备地看了眼玄砚,接着耐心地询问灵眇,“如何,这人不曾伤你吧?”
灵眇秀眉轻挑,若有所思地看着月白,勉强将记忆中的片段整合起来。月白担忧惊恐的眼神全落在眼里,那点心意也被她猜得八九不离十。
灵眇张开手摆了摆:“你好啊,小月白!”
听到对方这样叫,月白轻微一皱眉,但还是急道:“我不管你和玄砚为何会到这里来,但你现在听我的,从现在开始,离他远点。我们回去——”
还没等回话。
眼见着事态平息些,原本逃窜到茶楼酒馆后的百姓们,尤其是胆子稍大些的,都慢慢探出了脑袋。
一年一度的盛会被这么一搅,最不乐意的当属孩子。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孩童们一个个的拿着面具就都出来张望。
看着周围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逐渐地又多了起来,清河森然一笑,趁众人不注意,猛地抽身,使出灵流将一个孩童挟制在跟前。
他如释重负般站起,吐出一口气,狞笑道:“各位,我就直接说了吧。我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杀几个人而已。”
清河手上一使劲,将那名无辜的孩童转向月白:“你——还有你旁边那个小子,我杀完就走。”
说完又对着灵眇和玄砚说:“至于你们两个,自然不用等到我出手,届时会有人寻上门来。”
灵眇嗤笑:“我冥界之人岂能有你说杀就杀?”
街上的气氛剑拔弩张。
“诶诶诶,大家都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说话,要不是你们一直咄咄逼人,我至于绑个孩子嘛。”说得好似被逼无奈的样子,语气却漫不经心,一副玩弄人命于掌心的姿态。
“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放了我的孩子?!”一声惊惧的怒吼传过来。
孩子的爹提着大弯刀冲上前来,正死死盯着清河。这一吼,非但没能喝退其他人,倒是引得更多的百姓凑上前来围观。
玄砚转头对灵眇说:“此刻人多,照这样发展下去,指不定清河会再惹出什么祸端来。你找我的目的撇开不谈,先把事情控制住再说。”
灵眇觉得好笑:“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他要杀人便杀,杀多杀少,与我何干?”
玄砚没有多理会她,而是自顾自道:“我想,今晚你来找我绝不会是邀我赏花灯的吧。你想要什么东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