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砚勾起嘴角,暂时松开了灵眇,用方才被撞红的手背胡乱擦去嘴边的血,随后笑着看她:“痛吗?这可是姐姐教的,我学得如何?”
“哦~”玄砚的笑极度不怀好意,“就是痛,也请姐姐多多担待些。姐姐日理万机,婚期将至也不忘出去找别的弟弟玩,我平日里没人可以练习,这个水平已是很不错了。”
“我哪有什么别的弟弟?!”灵眇气得牙痒痒。
“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吧,看来,爱喝糖水的人是我呢。”玄砚语气虽轻松,但表情没有半分解气的意思,并且貌似越说越气的样子。他舔舔嘴,似是在回味又像是意犹未尽,“糖水没你甜。”
灵眇被咬疼,又无故被冤枉,不免有些委屈。
玄砚言罢便又俯身上前。这一次他亲得很轻很缓,连呼吸声都在颤抖,明显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灵眇大脑空白,唇被掀开,对方在唇内小心翼翼地试探,绕着齿尖,最后和舌尖相触。
如同过电般,那一刻灵眇浑身颤抖,下意识就要推开他。
“别动,我很难忍的。”玄砚把话很艰难地说完。
灵眇这才发现了玄砚的异常。
他眉头紧缩,紧凝着自己,眼里是难捱的冲动和几欲冲决而出的渴切。灵眇心下大惊,稍稍一动,隔着两人单薄的衣衫抵到了一处突兀的物体。
几乎是在触碰到那物的一瞬间,玄砚的脸出奇地烫起来,当然烫的地方不止此处——灵眇视线往下移,僵直的身体想侧开闪躲轻薄的衣衫外靠近的那处滚烫,却被玄砚抓了回来。
“你别乱动……行嘛。”玄砚声音暗哑,此刻全然没了方才的愠怒,倒像是在乞求灵眇不要再动下去。
“你……”
灵眇不知道如何安抚,毕竟哪怕是从前成婚时,两人也没有过肌肤之亲啊!! 她沉默着咽了口唾沫,旋即轻轻推开玄砚:“……不行。”
黑眼睛在得到这个回答的一瞬间变得灰扑扑的,玄砚的手环住灵眇的细腰,在腰间来回不安分地游走,最终将目标锁定在灵眇白瓷一般的颈肩处。
“为什么不可以啊……”玄砚的声音细如蚊呐,无尽的缱绻中竟带了点委屈的意味在里头,“是其他人都不可以,还是只有我不行……”
灵眇知道他难受,此时却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咽下嘴中的血腥气,缓声解释道:“不是不可以,至少现在不行。我都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行不行,玄砚君?”
“玄砚君?”玄砚却道,“三日不见,连称呼都变了。”
腿上硌着那物仍旧温烫。
灵眇不自觉往一旁挪了挪,想避开,让他冷静些再解释。这时偏逢屋外响起鬼卫的声音:“启禀冥尊——殿外来了一群怪人!”
又来?!灵眇沉重地将眼睛闭上,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那名可怜的鬼卫将遭受些什么。
玄砚:“……”
外头的鬼卫以为是玄砚没听见,又传唤了一声——
“杀了。”玄砚的积攒多时的愤怒已经从眼底漫溢了出来,就连被他攥在手心里的薄被也跟着一块颤抖起来,“既然好好的地牢不呆,那就让他们魂飞魄散。”
“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我意下如何个头!!灵眇分明能感受到体内灵流不对劲,并且已经觉察到此刻时空极度不稳定,但奈何对方醋意上头,根本无法好好沟通,现下打又打不过,看来只能智取——
“玄砚,你还记得这个吗?”灵眇从袖中掏出一串枯黄干瘪的茉莉花手串,“这是我们在来这里之前你送我的,你说送我这个的意思是你很想我,想和我一起,你没印象了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灵眇眼前的画面猛地一晃,紧接着她看见玄砚目光一滞,周围所有物体的边缘都开始变得虚幻,仿佛用手一碰就会彻底消散不见。
“茉莉、手串……?”天旋地转间,玄砚喃喃声传来。
四周墙体轰然倒塌,甚至连玄砚的身影也逐渐湮灭在其中。瞬息万变的虚影幻觉重聚又消散,最终归为一体,但仍模糊。灵眇不知道现下的场景是往世中的哪一部分,她看不清,待在原地静待着未知的一切。
光影杂糅在一起,便失去了一切色彩。
直到有一抹亮眼的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很敏锐地捕捉到这抹亮色。
紧接着,周围的虚影开始具象化。周围甚至传来了月白的声音——
“灵眇——你回话——”
很焦急的样子。
来不及回话,得先观察清楚眼下的情况。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大红的轻纱在头顶飘舞,地面上铺满了娇嫩的花瓣,直直从远处蔓延向自己脚下,耳边锣鼓声漫天。再抬眼时,眼前只剩下浓浓的红色。
灵眇伸手去触,指尖碰到的一瞬间,顿悟了——这是,红盖头!
鬼侍上前一步:“冥后,请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