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区哪里?”老太太厉声质问孟辞家的确切地址。
孟辞语气平平:“南湖区熙府3栋。奶奶,我真的得回去了,一会儿我再来找钟琦教授。”
老太太得到满意的答案,松开手腕:“快去快回。”
孟辞友好地笑了笑,把人送出去后,关上了铁门。
和预想的一样,铁门很轻,像纸板做的。
孟辞根本不关心老太太是否从防盗门的透气小纱窗处偷窥自己,脚步飞快跑下楼。
再一回头,老太太竟然站在阳台窗户前,死死盯着自己。
她一边后退一边往外走,确认那个老太太不会以四角朝地的姿势,冲向她咬断她的脖子后,倒退离开小区。
孟辞拿出手机,拨打章程明的电话。
不到两声嘟嘟,章程明接电话:“怎么了?”
“帮我查个人,钟琦和他的父母,信息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即使孟辞语调平稳,但凭借刑侦经验,章程明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出事了?”
自从孟辞出事后,章程明和同事调查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然而案件刚接手半天,领导就让他不要再继续跟这起案件,而是将他投入到最近的地铁抢劫案中。
章程明虽然不理解,但服从命令,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和孟辞说,正好这个电话救了他。
他还能尽可能地帮助她,毕竟两人是同学。
“对,我这边有点事,和徐小旺遇袭有关。”孟辞说,“现在我就要信息,你电脑在身边吗?”
“我同事有权限,我帮帮你找。”
三分钟后,章程明再次来电。
“钟琦的父母在一年前死亡,家里邻居报案。当时这个事情还上过社会新闻,是老两口死在家里。钟琦的父亲在家中突发心脏病,母亲倒在地上。推测是在发现丈夫晕倒后急忙从厨房出来,脚下湿滑磕到后脑勺后失血过多死亡。后来警方联系了钟琦,但他当时处于失联状态。”
“根据邻居们的表述,钟琦原来经常回家,家庭关系和睦,在父母去世前一年脾气变得有些古怪易怒,经常和父母吵架。邻居们都说钟琦是一个比较和善的人,从小学习优秀,和前妻离婚后就住在父母家,很孝敬父母。所以当时警方也不明白为什么联系不上这个人,如果他当日回家也许父母还有得救。”
孟辞静默了一会儿:“现场没有他杀痕迹?”
“没有,”章程明翻看资料,他也记得这个片区内的案件,当时自己同事没少吐槽养个儿子还不如养一条狗。
章程明说:“如果要说现场有什么怪异的话,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去年九月,你知道的,去年的天气热的很反常,但一进屋所有人都感觉像地窖一样,瑟瑟发抖。最后参与这场案件的同事们回去都大病一周,发烧的、胃溃疡的、扭伤的,反正特别倒霉。”
是挺邪乎的。
孟辞问:“当时笔录有没有提到橘子或者橙子?”
“没有……哦对了,后来我有同事回访,又去了那个小区,就说楼道里都是一股烂橘子味。问了邻居才知道他家门口有两箱坏了的橘子,后来估计是对门受不了了,给挪走扔楼道了。直到整个单元的住户都觉得恶臭难闻,最后都扔了。”章程明说。
虽然法医鉴定结果是最科学的依据,但孟辞不相信就这么巧——钟琦的父母能双双身亡,钟琦作为一个乖孩子,居然那么久能不和自己父母联系。
什么时候出事的?
“钟琦死了还是失踪了?”孟辞问。
“都没有,”章程明说,“当时联系了很久,终于找到他了,他浑浑噩噩来了,最后帮父母处理了后事。那人挺奇怪的,长得文质彬彬也是知识分子,但说话畏畏缩缩的。我同事描述简直就像在水里泡了三四天的人,皮肤白的透明,眼圈很深,亚健康,老烟民。”
孟辞嗯了一声。
章程明问:“你在哪?为什么会突然调查这起案子?”
“我在钟琦家。”孟辞说。
“什么?”章程明吓得跳起来,“老天爷,你最近在做探灵直播吗!”
“不是,”孟辞皱眉,“帮我查一下他的社保和工作关系。”
“这我都看不见。”章程明叹气,不过转而说道,“不过你等等等等,我应该可以帮你查到。”
“不用了。”孟辞已经知道是哪里了。
联川书局。
她在钟琦家里见过那份文件。
孟辞挂了电话,直奔联川书局。
联川书局的地点位于首都钢铁园区内,废弃改造的灰色建筑像是一栋立在草坪上的奇形怪状的锅炉,这是今年新建成的地点,老楼在附近的园区内,是一座6层建筑,比起“书局”,更像是贩卖书籍的图书大厦。
这里主打一个环境僻静,书籍小众的卖点。
在此之前孟辞曾经来过一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