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看了一天的书。
这里的书有新的,有寄卖的,自习区域的椅子是不锈钢的色调。
整个色调又冷又高贵。
联川书局内只有一个保安,可能是因为要休息,在看见孟辞进来时刚决定回工作间。
孟辞打了个招呼问道:“您好,我来找个人。”
“您说。”
“请问你们这里有叫钟琦的吗?”孟辞问。
“没有。”保安说,“没听说过,这里的员工就十个人,我都认识。”
孟辞为难。
保安又说:“但是,我们这里有时候会有兼职,不过我不熟,你可以去三层看看,他们的办公室在三层。”
“多谢。”
因为是金属建筑结构的关系,裸.露在外的水泥胚子墙总给人一种不切实际的末日感,空调开得很凉。
孟辞抱着手臂,目光梭巡过一排排书架,看书的人不多,只有两三个,安安静静的坐在过道的坐垫上。
阳光从玻璃窗倾斜洒落,如同一副油画。
整个书局正中间是旋转镂空的玻璃楼梯,具有现代艺术感。挑高空间大,站在半层的楼梯可以俯视整个楼层的书架布局。
没有钟琦。
上楼。
二层连读者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孟辞一个人的走路声。
三层最里面是办公区域,过道上杵着一个“闲人免进”的牌子。
孟辞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您好?”
没人应答。
“您好,请问有人在吗?”孟辞扬高了自己的声音,但尽量不打扰到别人。
终于,办公室内传来脚步声,一个带眼镜的阿姨打开门问:“你找谁?”
孟辞说:“我找钟琦。”
阿姨眉头微皱:“钟琦啊,”她嘀咕了一句,“最近怎么这么多人找那个怪人。”
“诶?”孟辞听见她的嘟囔,“他怎么了?”
阿姨说:“哦没什么,就是离职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大概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他家出了那样的事,所以他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了。辞职后我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本来还代表公司想去他家慰问,但也联系不上他。”
在钟琦父母去世后,他也离职了?
虽然在悲痛下情有可原,但孟辞的神经突突直跳。
“他离职前有异样吗?”孟辞问。
阿姨摇摇头,把她当成了钟琦的小粉丝,语重心长说道:“小妹妹,生死是大事,谁都会承受不住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哪里得到的消息,不过他确实不在这里工作了。”
“好吧。”
“不过最近来找他的人好多啊,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刚才还有个白裙子的小姑娘来呢。”阿姨也好奇,毕竟钟琦是一个没有朋友也不爱社交的人,难道是因为他在大学时留下的风流债?
孟辞还没开口,办公室里又走出一名卷发女人,一看就是长期坐办公室的图书管理员,佩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嘴唇上涂抹了已经起皮的粉红色唇膏。
她挑眉瞄了眼孟辞,语气不耐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哈?”孟辞疑惑。
什么叫“又”,难道自己之前来过?
“对啊,上次你就来找钟琦,我跟你说过他不在了,怎么又来了?”女人气势咄咄逼人,显然把孟辞当成了神经病。
“这是我第一次来,我……”孟辞解释道,“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上京大学的?”女人问。
“是。”
“那就是你没错了,我这个眼镜能记成百上千本书,不可能记不住你!”女人不想搭理孟辞,拽了拽同事的袖子,指着自己脑子低声说,“快回去了,估计有点问题。”
她在说孟辞脑子有问题。
阿姨还想再解释两句,但被女人拉入了办公室,门一关,还上了一层锁。
孟辞:……
如果人没说谎,那么就是自己失忆了。
不过,看来自己卷入了某种□□,那些来找钟琦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刚才阿姨提到还有一个白裙子的女孩在找他。
孟辞在上楼的时候正好和一个女生擦肩而过,努力回想正好是穿白裙子的。
她赶紧下楼寻找。
白衣女孩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手中捧着一本老旧的红皮书。
孟辞走过去。
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孟辞竟然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女孩看起来年龄和自己相仿,黑长直如瀑布般的头发吹落在肩膀两侧,锁骨前挂着一枚昂贵德四叶草项链。
她一双桃花眼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和颜泽一样有两个酒窝,甜得让人忍不住想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