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骂之声不绝于耳,杭清手持白鳞剑,却不知该如何帮王妃挽回声誉。
他看得出,王妃心里有伤,身上的伤也不轻,绝对不是她忘恩负义。
而是这侯府,欺她太甚!
慕晚吟抬眸,平静的看着林青莲,“是不是污蔑,吴大人问案之后,自有决断,至于是不是狼心狗肺……
嗯,侯府里打过我骂过我,抢过我饭吃的人,应该心里有数。”
当着吴明越的面,慕晚吟毫无保留的将事实给捅了出来。
吴明越起初是有些震惊的,可他看到侯府下人骤然变了的脸色,还有他们心虚低头的样子,心中顿时便明了。
慕晚吟身份被揭穿之后这三年,在侯府过的并不好。
否则怎会被嫁做未亡人,如今又遭遇刺杀?
吴明越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两分。
他让人把尸体抬到慕谦面前来,问道,“不知侯爷可认识此人?”
慕谦瞥了一眼暗卫的尸体,冷然开口,“未曾见过。”
“那这暗卫身上的令牌呢?”吴明越又让人呈上物证。
慕谦依旧风轻云淡的抵赖,“本侯也未曾见过。”
“侯爷可想清楚了再说!”吴明越沉着脸提醒,“侯爷战时曾让暗卫代传递信息,这令牌曾经使用过,上面的图案是侯爷亲自画的,兵部可留有详细记载。”
慕谦眼眸微怔,眼中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十年前确实使用过一次暗卫传信,兵部可能记录了当时传信暗卫的信息,可这个图案他是早已从记载档案里抹去了的。
兵部怎么可能还有?
除非……
萧惊寒!
他是五城兵马司,又有过目不忘之能,军中任何消息都逃不过他的眼。
是他在背后帮慕晚吟?
慕谦心中顿时对萧惊寒更多了一重憎恶,他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本侯偶感风寒,今日身子不适,无法同吴大人问案了。”
吴明越怎会不明白,“侯爷,您是一品军侯身体健壮……”
“本侯行军多年,积劳成疾,此刻旧伤发作。”
他说着,作出一脸痛苦的样子,林青莲连忙上前扶着他,“来人,快去请大夫来,侯爷病倒了!”
“侯爷,本官尚未问完案子,你……”
吴明越想要阻止,奈何慕谦走的快,林青莲又命人挡着吴明越,一阵混乱之中,人就不见了。
吴明越再要追到慕谦身边去纠缠,就没顾上慕晚吟。
慕晚吟和杭清站在一起,秀眉微拧,“倒是比我想象的,还不要脸。”
“长信侯在回避王爷。”杭清低声道。
他做萧惊寒的将官,自然不会想不到这些事。
长信侯也掌军权,只不过向来与萧惊寒不是同一路人。
他是荣王的后盾。
慕晚吟点头,她怕吴明越今日无法撬动慕谦,慕谦必定会有后手,事情一拖可就不妙了。
她正在思索之时,娇柔的少女提着长裙,缓步移至她面前,她腰身纤细,脸色孱弱的,就像风一吹就要倒的拂柳。
慕若颜跌倒在她面前,略显苍白的粉颊上,垂着惹人怜惜的眼泪,“姐姐,我知道你嫉恨我抢了你的位置,
可父亲母亲待你是极好的,你怎么舍得,如此诬陷父亲啊。”
“是不是诬陷,京兆尹都没下论断呢,你别越俎代庖。”慕晚吟向后退了一步,坦荡的在瑞德厅坐了下来。
慕若颜半遮着脸,心口一惊。
这是慕晚吟出嫁之后,她第一次与她正式碰面。
她此前只是听慕若泽说,她整个人都变了一副模样,如今方才知道,当真是完全不同了!
过去三年,她刁难她,责打虐待她的次数不少,她纵然有些巧辩,可最后都被她打的吞进了肚子里。
只要是父母兄长面前,她装可怜一哭,慕晚吟就没有任何招数可以使了。
她只能老老实实的挨训斥责骂。
可她都跪下了,她竟然能安稳坐下??
慕若颜眼底闪过一丝恶毒,这贱人怎配在她面前坐?
她正要起身继续抹黑慕晚吟,膝盖处却传来痛楚,“嘶——”
慕晚吟的脚尖踢了她的穴位,“倒都倒了,别急着起来啊!是不是还准备说,我欺辱你来着?”
她这话一出,厅外站着的赖婆子就站出来吼,“你有什么资格让若颜小姐跪?你可是个低贱的平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让她跪了?”慕晚吟单手撑着膝盖,满脸坦然。
她转过头问杭清,“你见着了吗?”
杭清摇头,顺带白灵剑出鞘,寒光在侯府一种仆从面前闪了闪,“属下未曾见到。”
侯府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