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意紧绷的心弦,骤然得到了纾解,她虽未明说,却依旧对敛秋拂冬福身道谢。
敛秋拂冬二人,自然回礼,处之坦然。
慕晚吟救治完病人歇下来给萧惊寒回信,她写到小公爷的时候,骤然想起了宋雅筠,她也许久未见她了,此前萧惊寒捎宋锦承的信进来,说宋雅筠在家敬香祈福,已经一月未出房门一步了。
她提笔,也給宋雅筠写了一封信,不过她快写完的时候,把杭清叫了进来,杭清以为有什么吩咐,却不想慕晚吟问他,“你可有什么话要跟雅筠说的?”
杭清浑身一僵,猛地摇头,“属下不敢。”
他如今……不配做这样的事。
“雅筠已经一月未出房门了,她哥哥说她是为我祈福,但我想,她应该不止为我,你若有想跟她说的话,自己写下来吧。”
慕晚吟起身把位置让给了他。
杭清心中十分感激,可他握着笔,踌躇了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写。
慕晚吟不多问,消毒之后让棂木送出去了。
宋雅筠收到信笺的时候,还跪在佛前祈祷,她手里的佛珠撞出清脆声响。
飘雪见她膝盖跪的红肿,心疼的扶起她,“小姐还是坐着看信吧。”
宋雅筠起身坐了下来,她拆开信笺,在看到慕晚吟清秀字迹的时候,多日来的惦念和担忧,都如同雨水一样倾泻了下来。
她眼眶微微泛红,欣然道,“吟儿无事,她说如今虽忙碌,却充实,也觉得她做的事很有意义,利国利民,她很自豪;
她还让我也放宽心,等她忙碌完此事,便来见我,让我莫要思念她太多,保重身子。”
宋雅筠将信放在桌面上,珍惜的一遍又一遍看过,心中是无限感动的,她与吟儿纵然已有一月未见,可她们依旧互相惦念着对方。
她无法为吟儿做什么,却要珍重自身,她会好好保重自己,不让她再为她担忧的。
宋雅筠让飘雪去拿些香来,她打开信封,又翻找了一番,随后有些失落。
她本以为,杭清也许会有一言半语捎给她。
可是,没有他的字迹,吟儿信中,也一句未曾提到他。
他在里面,可染病了?
每日,是否也像吟儿一样疲累不堪?
她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这些问题,在她脑中如藤蔓一般疯长,连宋锦承敲门进来了,她也毫无察觉。
宋锦承瞥了一眼她被香灰烫伤的手,出声提醒,“药也不擦,想在手上留疤吗?”
宋雅筠蓦地被惊醒,她低头看了一眼,“会擦的,谢谢哥哥。”
“你以前虽敬神佛,却从不信神佛,甚少去寺庙上香,如今,却守着一尊佛像,日日叩拜。”宋锦承起身走到佛像跟前,微微感慨。
宋雅筠看向佛像,眼神有些缥缈,“我以前能做的事情很多,可现在,我困在府中,几乎不能再为他们做些什么。”
人在无助的时候,总会找一些事情,作为精神寄托。
她希望,神佛能保杭清平安,吟儿无恙。
宋锦承瞥了她一眼,自己也提起下襟,跪在佛像前,叩拜了一番,“我方才听你说他们,你担忧的不止宸王妃一人。”
宋雅筠一直不曾与宋锦承细说过,如今他提起来,她有些紧张,却也骤然放松了,“是,他也在那里。”
“可是今日刚去的?”
“不是,他原就在。”
宋雅筠的坦然,让宋锦承眉头拧了起来,“今日送进去的,方是与你门当户对之人,若是之前就在……”
他话没有说话,抬起看向宋雅筠的眸子却幽深。
她当知道,门第不匹配,身份比她低太多的人,是不能嫁的。
“我知道,但哥哥,我心悦他,也唯有他。”
宋雅筠很坦然的向他说明,眼里的光芒,在提起这个人的时候,盛放的格外璀璨。
宋锦承有些讶异,他素知妹妹眼光高,可如今这么高的眼光,看中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还如此的坚持。
他轻笑了一番,“未来有些艰难,得看你自己的心意。”
若是族中其他性子温软,未经历风雨的妹妹,他做哥哥的得现在开始劝了。
但他亲妹妹,从小见多识广,虽为闺阁千金,胆识却丝毫不逊于男儿,他倒是不用操这个心,只是叮嘱她,“若哥哥能帮得上,记得告诉我。”
“嗯。”宋雅筠点头。
轮到她打量宋锦承,想起他刚才那一拜,才觉得有些不对,“哥哥,阮小姐也染病了?她去吟儿那里了吗?”
宋锦承扶着额头,捏了捏眉心,“去了,她没染病,但今日收到消息,她被阮流筝弄的吐血了。”
“什么?”宋雅筠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又想了想宋锦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