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捧着他的脸,眼圈一样泛红,“萧惊寒,我没有办法像寻常女人一样,接受男人的三妻四妾,三纲五常,接受半辈子困在后宅内院的命运,
我是独立的我自己,有自己的思想和能力,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很爱你,可我的生活里,不是只有爱你一件事。”
同样的,他也不是只爱她,其他什么事都不做啊。
萧惊寒能够理解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可他还是心痛,甚至自私的想,“为什么你不能只爱我?就像当初在王府里,你眼里只有我一样。”
“无论在什么地方,我眼里都只有你。”慕晚吟含泪凝视着他,眼里蔓延着无尽深情。
萧惊寒最爱看她眼里的深情,最爱看她眼里只有他的样子,可除了他,她的一颗心里,还装了许许多多的事,还装着她的未来。
一旦他与这些事发生冲突,必然会被她牺牲掉。
“吟儿,如果我求你,你能为我,多考虑一些吗?我不想失去你,我想你永远都在我身边。”萧惊寒的眼神近乎卑微,他从没有这般请求过什么人。
对他的皇兄,也没有过。
可他不能不求她。
慕晚吟的心也被他狠狠刺痛了,她看过他很多模样,冰冷铁血,英姿飒飒,俊朗文雅,温柔动人。
可他卑微的样子,真的让她难受,难受的想妥协,想与自己的底线挣扎,松懈。
她没能立刻拒绝他。
萧惊寒抱着她直到天亮,他说,“我会再跟皇兄争取,只要他能过挺过这一关,我绝不会对你食言,我只愿娶你一个,可若是皇兄……”
他一旦挣扎不过去,家国大任落在他的肩头,他势必要成为摄政王,扶持皇子,稳固江山,届时要牺牲的,就不止他的婚事了。
慕晚吟能理解他,她搂着他的脖子,轻吻他唇角,“萧惊寒,我爱你,从初见到现在,从未改变,成为医官,不仅只是我的事业,也是我为了你做的努力。”
为了成为他的妻子,她全心努力,真诚热烈。
萧惊寒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之而来的是心安,“吟儿,本王庆幸,此生遇到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爱有多美妙,本王亦会倾尽全力。”
不到非要妥协的地步,他绝不会辜负她的心意。
萧惊寒带着蓝澜离开了慕府。
他们才回宸王府不久,楼文鹤就进了宫,他藏的很隐蔽,告知献文帝,萧惊寒在慕府待了很久,看起来并没有决裂的样子。
他对献文帝的计策,有些不理解,“慕晚吟虽心性坚韧,可她终究是女子,真的有这么坚持,会因为做侧妃,便与宸王决裂吗?”
献文帝脸色灰败,形容枯槁,说话时还咳嗽不止,“咳……她会的。”
楼文鹤一脸疑惑。
献文帝扶着额,“世间大多数女子,都可一概而论,蔺氏女也好,宋家小姐也罢,从小耳濡目染,三纲五常刻进了骨子里,再坚强果断,也没有慕晚吟这般胆气,能从一无所有,拼到步步高升;
她们自然不会不接受,夫君的三妻四妾,甚至为了家族利益,她们会主动替夫君纳妾,笼络他们的心思,譬如朕如今这个皇后。”
提起皇后,献文帝眼神无波无澜,甚至还有一些嘲讽,并无任何情感。
但是说起慕晚吟,他的眼神便有着不同的神采,“慕晚吟就像朕多年前见过的那个女人一样,来历不明,性情与世间所有女子都不一样,她擅医,又聪敏,说是追着她夫君过来的,她夫君带着另外一个女人,
而她,便是来惩治他们这对狗男女的。”
献文帝说着,就不自觉笑了出来,他那时还年轻,见到这样的女人,只觉得不可思议,纵然相识的时间很短,但他亲眼看着那女人,干脆利落的收拾夫君,惩处了狗男女之中的那个‘女’。
那性格和做法啊,就跟现在的慕晚吟,如出一辙。
她不知道他太子的身份,告诉了他许多不可思议的事,譬如异界,譬如她那边,女子同男人,都是一夫一妻的,若有异心,便是违背律法,该受到惩罚。
楼文鹤一惊,“皇上您说的是当年的……”
献文帝眼神一暗,楼文鹤立刻把话咽回去了,可他心中波澜骤起,当年的事,他多少知道的些的,慕晚吟若是跟当年那女人一样的性情,处事风格。
那绝不能让她跟萧惊寒在一起啊!
“宸王已是位高权重至极,若再添慕晚吟为王妃,如虎添翼,便是他没有不臣之心,朝野上下,也会让他生出这些想法,皇上您……高瞻远瞩!”楼文鹤道。
献文帝嗓音厚重,“但慕晚吟毕竟现在才出现,这不过一年时间,与当年的她,也有些不一样的,她没有与惊寒决裂,便是他们觉得事情还有转机,惊寒这些年未曾遇到过什么坎坷,朕也必须再把他身上的压力,加上一加了。”
楼文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