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立刻站起来,有些局促,“你怎么糊涂了?皇上为你簪花,是莫大的殊荣。”
他怎么跑到她这里来了?
慕晚临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只说,“这份殊荣,我想献给姐姐,是姐姐多年相伴教导,才有临儿的今日。”
这是,他对姐姐最好的回报。
请姐姐相信他,他将来必定位极人臣,行所想之事,造福万民,保护姐姐!
慕晚吟眼底泛起了雾气,拿过花枝的手,有些颤抖,她轻抚过慕晚临的鬓角,把花枝簪了上去,“临儿,你很好。”
是那种,与她血脉相连,真心疼爱的好。
她曾为自己占了这么好的姐弟情而愧疚,可她也很幸运,这么好的弟弟,就是与她血脉相连的。
慕晚吟与慕晚临的姐弟之情,羡煞了朝中不少人,女眷席位那边,何御史夫人唉声叹气的,“慕侯可真幸运,弟弟也是如此的出息,如此疼爱她!”
若她也有个这么争气的弟弟多好?
她父亲永安老侯爷,偏只生了两个女儿,她姐姐早已亡故,如今还要过继族中的一位兄长来承袭爵位,以后侯府便要变成别人的家了。
“夫人可别羡慕,五公子这样的弟弟,是可遇不可求的。”荣家姑娘在她身边,望着对面的慕晚临,眼里光亮湛湛。
“瞧你说的,可遇不可求,你想求他呀?”何御史夫人打趣了一下,荣家姑娘就脸红的不敢再说话了。
慕晚吟与慕晚临接受了往来不少朝臣的恭贺,慕晚吟喝不了多少酒,慕晚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练的酒量,喝了多少都没醉,只是脸颊微红。
他趁着休息的片刻,落座在慕晚吟的身边,姐弟叙话,倒也无人多说什么。
他早已看出慕谦的不对劲,可是又没有证据,慕晚吟索性将全部的事,都告诉他了,以他状元之才,穿越这种事,震惊一会儿,大概也是能接受的。
慕晚临端坐了半晌,思维并没有固化,可他恼怒,更生气,更恨,“为臣,他欺骗君上,是为不忠;为夫,他薄情寡恩,是为不义;为父!他更残忍,如此利用子女,残害骨肉,是为不慈!
他这样的人……怎配!”
他的晚吟姐姐,已经被害死了一个,他还差点害死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晚吟姐姐!
慕晚临眼圈泛红,眼底只有心疼很愤怒,他没能保护好一个姐姐,现在……他必须保护好眼前的晚吟姐姐!
“姐姐,相信临儿,临儿定能护着你的。”
慕晚临握着她的手,含恨发誓。
“姐姐当然相信你,临儿可是天才,又聪明又通透还如此俊秀!”慕晚吟捏了捏他的脸,瞧这白里透红的俊脸,活脱脱一个小奶狗。
扔到现代,得馋死多少富婆姐姐?
“姐姐不可孟浪!”慕晚临拿下她的手,不许她调戏他。
他既知道了亲生父亲的真面目,便不能坐以待毙了。
慕晚吟看他站起身,端了酒杯朝慕谦那边去,急忙出声,“临儿,别冲动!”
慕谦可是老阴人!
慕晚吟漆黑瞳孔里毫无惧色,走向慕谦的时候昂首挺胸,文人风骨更似茂林修竹,格外亮眼。
慕谦早看到他跟慕晚吟相处,也料到这个儿子会来找他,他露出一抹微笑,正要跟他交谈,却不想慕晚临转了个方向,敬酒给他身边的,永安老侯爷。
永安侯蓦地一惊,忙端杯,“倒是稀奇了,慕大人还记得老夫呢。”
他很早便听说过,长信侯府的五公子,聪慧俊逸,要是他有个小孙儿能像他一样,那他这永安侯府,可就能继续扬眉了。
慕晚临十分尊敬的,把酒杯压的很低,交谈之间,也是对永安侯充满敬意,自然的谈到他过继的族中子弟身上,慕晚临便道,“老侯爷为人雅正,治军严谨,实乃朝中不可多得栋梁之才,可您族中之子,却难有您风范一二。”
老侯爷何等精明的人,顿时便听出慕晚临话里有话,想起他的继子,那小子虽然庶子出身,可颇有手段心智,又孝顺,也是他多番考察的。
他便颇有些不解的问慕晚临,“慕大人,可是有所指点?老夫回头,让那不成器的去长信侯府与你讨教一番?”
慕晚吟摇头,“晚辈不敢,只是有一事,不知老侯爷是否洞悉?”
“你说。”
“府中少爷之长女近日成婚,那婚配之人,原是与荣家订过亲的,他退了荣家亲事,又与府中长女定亲,还四处散播荣家姑娘谣言,您可知晓?”
永安侯瞪大眼,“什么?那臭小子……他是跟别人退了亲来娶青黛的?”
这该死的混小子!
原本看他是科举出身,虽然名次差了些,可好歹是清白人家,不成想这人心思却这般歪斜,退亲高攀,还回踩一个姑娘的名声!
令人不耻!
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