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想起便觉得难受,不过慕晚临也安慰他,“侯爷为朝廷鞠躬尽瘁一生,这些小事,自是无损您的英明,只不过您嫡女尚在,倒是也不必过于依赖他人。”
“莺儿都嫁做人妇为人母了,侯府里的事,怎好再麻烦她?若是她姐姐还在……”
永安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么一句,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连忙打了个插,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了。
慕晚临入朝之后要洞悉的事很多,也因宋雅筠之前替杭清求情,得了老侯爷相助,关注过永安侯府。
老侯爷有两个女儿,嫡长女当年雍容华贵,是言后的伴读,尚未出阁时便是城中贵女典范,只是言后自焚的时候,她恰好在宫中,也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如今想来……
也是老侯爷心中的伤痛!
慕谦在一旁,看到慕晚临跟永安侯说了许多话,明明目不斜视没有朝他这里看一眼,却仿佛洞悉,他一直在观察他,等他。
但他没有等到,他依旧回慕晚吟身边去了。
慕谦握紧了手中的酒杯,眼神中浮起欣赏,更有一丝忌惮。
姚青黛原本新婚大喜,入宫赴宴,听到众人恭贺,还挺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何,祖父突然将她们一家叫到宫墙外,狠狠训斥了一顿,还骂了她夫君林焕,说他是人品不端的伪君子,叫他把侯府给他买新婚住宅的钱,立刻还回来,不许再借着侯府的名声,四处招摇!
她委屈的不行,想要在祖父面前申辩,却又被父亲狠狠责骂了一顿,“我们一家都是继子,你祖父如今身子骨还康健,他若不将爵位给我,谁能保你们母女以后荣华?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叫你那夫君赶紧把钱还回来,否则别怪为父连你这个女儿都不认。”
母亲害怕丢了侯爵之位,害了她大哥,言辞骂她,“若是你祖父不肯原谅,你便立刻与那林焕和离归家!”
可她才刚刚成婚不过一月,母亲便要她和离,也不想想这样她回侯府之后的日子,该有多难过。
姚青黛回到席位上,便忍不住抹起泪来。
荣家姑娘的身份原本坐不到她这,但何御史夫人拉着她过来看戏,她还吃惊呢,“这是怎么了?方才我瞧着,您的继嫂也是绷着脸进来的。”
何御史夫人淡笑,“有些人自食其果了呗!当初我便觉得亏欠你家的,我爹没选他们做继承人的时候,他们便开始趾高气扬,勾搭林焕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混小子,
如今事情闹到了我爹面前,活该他们被我爹骂,要不是我没个兄弟袭爵,我爹年纪又大了,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样的人,来败坏我永安侯府的名声!”
何御史夫人待姚青黛一家,十分不屑,她打小金尊玉贵,觉得门第并不是最重要的,人品才是,她最见不得小人行径了。
所以她喜欢心思单纯善良的荣家姑娘,却对姚青黛怎么都生不出好感来。
荣家姑娘想着,“若要袭爵,把麟儿带回侯府,老侯爷难道不答应吗?你这肚子里,可是又有了一个啊。”
她说着,满眼怜爱的看向何御史夫人的肚子。
自从吃了慕晚吟的药开始调理身子,她这一胎又一胎的,可令人艳羡了。
何御史夫人低叹,“我爹过继他们的时候,麟儿才刚出生,那时候夫君宝贝麟儿跟命根子似的,怎么可能让他回侯府袭爵!
如今我倒是还能生,可我爹都已经过继了那位族兄了,若是我姐姐还在,她的孩子,也能承袭爹的爵位,就不用白给别人家了。”
白给别人家,若那一家子人,是可托付的,他们也算是名义上的兄妹,他们孝顺爹爹,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偏从族里挑出来的一家,家眷是这么个德性!
她怎么看着都不舒服,越发的想念她姐姐了。
“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麟儿的弟弟妹妹可要不乐意了!来,我摸摸。”
荣家姑娘伸手放在何御史夫人的肚子上,刚刚四个月,胎像稳固,何御史夫人的肚子都圆润了起来,摸着柔软,又让荣家姑娘觉得很奇妙。
何御史夫人看她满脸的慈爱,故意打趣她,“别着急,将来你寻个好夫君,也会怀上孩子的,届时咱还请慕侯爷接生,肯定平安。”
“您又笑我!我才不要呢!”荣家姑娘满脸通红。
但说起夫君这件事,她内心还是自卑的,自从林焕退亲之后,她的名声便受损了,如今议亲的人家,也都低于她家门楣许多,她都不中意,母亲便说不如留两年再议。
她如今,已经不敢想,能够嫁个好夫君,似何御史夫人这般夫妻恩爱的过好日子了。
姚青黛原本就哭的难受,偏何御史夫人和荣家姑娘就坐在她眼前,她们两个倒是笑的欢乐了,姚青黛今日被骂,还不是因为林焕退亲一事,可这姓荣的,就这么没脸没皮?
她还敢出家门赴宴?
姚青黛咬牙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