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该是宋雅筠震惊了,“战家家主?你父亲难道是……他?”
杭清没有证据,但是以他对娘亲的了解,若不是事实,她怎会跟男子通信呢?
可她这么多年,既不去父亲身边,也不回侯府,给他取名杭清,从小便告诉他父亲死了,独自一人将他抚养长大,这其中的苦,他也不知娘亲如何想的。
但他从始至终,都是尊重娘亲想法的。
“无论我父亲是谁,外祖父又是什么身份,只要娘亲不愿意,我都绝对不会勉强她的,雅筠,你会觉得,这样嫁我,委屈吗?”
杭清很在意宋雅筠的想法,毕竟嫁给他,是真的委屈了她。
他也想,多有家族和门楣,不辜负了她。
宋雅筠靠在他胸前,轻声笑道,“从前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都坚定不移想嫁你,如今又怎会觉得委屈?
杭清,我们两个的缘分是自己的,不因为家族,门第,所以我更不会因为这些,跟你分开,倒是你要想清楚,若你当真是战家之子,你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而抛弃我?而喜欢上其他女子,又或者,你想享受什么齐人之福?那我可是不答应的。”
杭清急忙抱住她,“我发誓,绝不会有!雅筠,我一生只心爱与你一人,若我辜负了你,就让我……”
宋雅筠及时捂住了他的嘴,没让他说出什么赌咒发誓的话来。
她清浅一笑,梨涡泛甜,“我逗你的,跟吟儿学的!”
她常跟宸王这么开玩笑,她说,每次这样的时候,萧惊寒都会特别认真的跟她说很多好听的话。
她现在拿来逗一逗杭清,还当真是好玩。
杭清松了一口气,幽幽叹道,“这样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我可没有王爷那个承受能力。”
侯爷那玩法,不是人人都消受得起的。
宋雅筠跟他说笑了两句,又不免提起一个人,“你回来之后,有去见过敛秋吗?”
杭清眼神闪躲了片刻,还是老实跟宋雅筠坦白了,“见过,她托人给我送过东西,我也去慕府,看过她一次。”
敛秋沉稳,对他的心思,却也还是跟从前一般。
她不想再嫁人,若非是在慕府伺候一辈子,那便只有他……
“你若实在愧疚,就收了她吧。”宋雅筠嗓音温软,“我虽盼着跟吟儿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终究没有她那么洒脱,那么不顾一切,敛秋既是个可怜人,大概也是让你不放心的,只要能一起过好日子,咱们家也不会嫌多一个人。”
杭清有些无奈,他自知是有些对不起雅筠的,但敛秋……他真的很怕,那么鲜活的生命,会再承受不住打击而死。
说他多管闲事也好。
他救过来的人,他希望她能活得好。
杭清捧起宋雅筠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雅筠,今生何其有幸,得你为妻。”
温热的唇,越发让宋雅筠双颊滚烫,红润羞赧了。
她将杭清推了出去,说成婚前不可再来了,思念她可以写信。
杭清离开之后,便回萧惊寒身边去了,他们两人倒是真的有很多军务要谈,新军政的施行,还需要好好整理出几套方案来。
宋国公府的事情办完,杭清与宋老国公宋屿喝了不少酒,还是宋锦承让他们别灌了,放杭清送长辈回家,才把他从酒桌上拽下来。
宋锦承自己都喝的醉醺醺了,他家的几个兄弟还要找杭清喝酒,他一人挡了,“想喝酒,找我,别为难我未来的妹夫。”
“哟,当大舅哥的这就护上了?大哥,我们几个可都是你弟弟,没见你这么护过我们呀!这可不公平!”
“就是!不公平!”
“大哥,来,喝,今儿必须给你灌醉!”
宋锦承朝杭清摆摆手,让他赶紧去送长辈,杭清看了他一眼,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先把娘亲和姨母送回去。
何御史夫人消息灵通,瞥了一眼在里面帮他挡酒的宋锦承,啧啧唏嘘,“没看出来啊,小公爷一个文官,还这么能喝。”
杭清武将出身,都喝的有些脚步虚浮了,小公爷喝的可不比他少。
“兄长似乎有心事。”同为男人,杭清还是看得出几分端倪。
不过他这个身份和能力,是帮不了宋锦承什么的,所以他未曾开口多问。
何御史夫人坐在马车里,轻声笑道,“这人年轻的时候爱而不得,就是清冷佛子也逃不过的,就像那淮安王世子,萧清澜!你们可还记得吗?他娶了蔺氏女,成婚前不咸不淡的,如今女儿出生了,我可听说,他日日妻奴般,求着进夫人的房门呢。”
杭清掩唇轻笑,“姨母连岭南的消息都灵通至此,早知就该禀明王爷,带着你行军,连斥候都能节省不少。”
何御史夫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个臭小子,还敢打趣起姨母来了,姐,你管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