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甚至都没分给他一个眼神,但语气里鄙夷尽现。
他只是不屑于在时淳爱面前讲别人坏话,但不意味着他不知道何不可的龌龊心思,一晚的时间足够他调查个清楚。
何家掌权人私生活混乱,前几年还领了个私生子回来,就如所有的正房都瞧不起外边的莺莺燕燕,何不可与他母亲跟这个私生子的关系可谓是势同水火。
私生子比何不可年纪小几岁,能力却比他高出不少,且行事雷厉风行,为人也狠戾无情。将来如果让他接管了何家,这家里断然是再无何不可的容身之处,更别提还想享受现在的奢靡生活。
但无论如何他都占个长的名头,即便毫无能力的何不可也不是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于是他想到通过娶个有价值的妻子,来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凭借着优越的外形条件在捕获女人芳心的问题上,可谓是战无不胜的何不可自然对此充满了信心。
所以尽管时淳爱已婚,但用他的话来说,又不是不能离婚。哪怕她是二婚,也能对他能有所助益,毕竟娶了她就意味着娶了整个时家。
何不可听到宋观的嘲讽,气得把手中的香槟一把摔碎在身后,跨步上前抓住了宋观的衣领,“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东西?”
面对他直晃晃的挑衅,宋观依旧没什么动作,只垂下了眸看着他不识趣的手提醒他:“你打不过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使何不可握住他衣领的手逐渐收紧,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宋观说的是事实。
他的身体早就在花天酒地的糜乱生活中亏空了。
宋观自然不可能是软柿子,面对这样的挑衅,现在但凡换个场合他就回手了。
但今天他代表的是时淳爱家的脸面。他自己是无所谓,但总得顾及她、顾及她的家里人。
两个男人各有各的顾虑,彼此间的针锋相对仅短短一刻便烟消云散。
“等着瞧吧。”何不可放完狠话往后退了半步,假装忙碌地把在地面上明显的玻璃碎片踢到一边的草坪上。
“你没这个机会了。”宋观淡淡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的小事。
既然他害怕那个私生子,那他不妨就帮那个私生子一把,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宋观!”还没等到何不可回复,身后传来了时淳爱的呼唤声。
宋观回头朝她走去,只是还没走出两步,时淳爱就快步迎了过来。
天知道她看到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说话有多惶恐,虽然她没做错什么,但何不可惹出来的宋观的情绪,背锅的可是她。
时淳爱挽上宋观的胳膊,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何不可弯唇笑了:“没什么,不小心打碎了杯酒,等人过来打扫。”
时淳爱看着地上显眼的水渍,了然地点点头。
何不可跟不远处的服务生招招手,对方马上就端着几杯酒水走了过来。
宋观不想为难这些服务人员,随手拿起一杯。
时淳爱看了一圈婉拒了,她不喝酒,这里面也没有自己想喝的饮品。
何不可即刻责难这个服务生,“还不会去给这位女士倒杯橙汁?”
时淳爱忙摆手,表示:“没事,就在那边也不远,我自己去拿。正好有点饿了,顺便垫垫肚子。”
她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想找个借口离开。时淳爱松开宋观的手先行一步,她一点不怀疑宋观能否猜透她的意思,从而跟上来。
但没料到在路过何不可的时候,他像是没站稳似的,直直地朝她倒了下来。
时淳爱下意识地就是伸手去扶,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她身边摔倒。
何不可的脑回路也很好理解,他理解错了宋观说的没机会。他偏要叫他看看什么叫机会,自己与时淳爱亲密接触一下,定然能让这宋观气疯了。
但他也没料到,自己非但没有撞入时淳爱柔软的怀抱里,还被疾步上前、硬生生挤进了他们中间的宋观接了个正着,摔在了他健壮有力的臂弯中。
除了宋观外,另外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了,久久没反应过来。
一上一下的两个男人目光碰撞间溅出腥风血雨的火光,周遭的氛围静得可怕,不出意外的两人在都心里骂娘。
何不可是气恼对方又坏他好事,宋观则是后悔自己没今天就把这个不长眼的解决了,好让他焦头烂额没空来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宋观把他扶起后稍微一个使劲顺便推了他一把,“站稳了。”
而往后趔趄了一下的何不可还倔强地嘴硬:“谢谢,站得很稳。”
状况外的时淳爱逐渐回过神来,被宋观带着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只是走出去一段路后,她悄悄跟宋观嘀咕:“你们刚那拉丝的眼神,我都想磕你俩了。”
宋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