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不是呢?”萦轩的质疑不无道理,戚萝神色不免黯淡了几分,但眼眸的光却是坚定的:“是,我毫无凭据,可我不认为我的判断有误。因为你的眼睛和四姨如出一辙,我不会认错,旁人不信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只有我见过后来的铃澜和你。”萦轩不为所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呢?眼下这烂摊子,你想推卸给我不成?再说,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做得比你好呢?”戚萝听了,无力地说:“我做不好,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王。”
看着戚萝无助的神情,萦轩不由心生怜爱,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她多少是相信的,「亲人」这个温暖的字眼,让一直以来孤身前行的她,获得了少许的温存。
“戚萝…事情还未做起,就开始极力否定自己,是不可取的。做不好难道就不做了吗?你是泽西的王,你的子民还需要你守护……”“不!他们肯定怨恨我!怨我这个无用的王!”戚萝撒手抱头,蹲下身,很是苦恼。萦轩轻叹了一口气,扶她起来推向另一边窗台,这面窗户正对城墙,城门四周的景观尽收眼底。
“用双眼看清楚些,城墙上有什么。”萦轩敦促道,戚萝含泪睁眼,仔细眺望——城墙的墙头挂着许许多多五彩丝绦,是专为王族祈祷用的彩色丝绦,其意义象征民众对王的祝福。
“你的子民依然爱戴你,纵使其中有贬斥的声音,你也要勇敢面对,不能再像从前这般吊儿郎当,王要有王的姿态,你要学会成长,才不辜负你的母王和拥戴你的子民。”说着,萦轩将戚萝紧紧拥入怀中,“戚萝,谢谢你给了我归属感,别怕,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王。”
萦轩激励的话语,令戚萝重新感受到关爱,她默默回抱萦轩,泪水潸然:“谢谢你…表姐。”
“戚萝,我有个请求。”萦轩松开双手,正色道,“我的身世现只有你知我知,既然它本就是个秘密,那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你不想认祖归宗吗?”戚萝不解问道。萦轩笑着摇摇头:“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位置,何必强求呢?我有我向往的地方,不过,你若有需要我的时候,我必定随时候命。”
亲情,一种久违的情感,当真的属于自己的时候,原来,是那么暖人心扉。抛开王权富贵,得知在这个时代,上天毫不吝啬地赐予了一份温情,李萦轩由衷地心存感激。
入夜,萦轩带着羞赧的戚萝前去和肖子渊兄弟见面。
而另一边,落澄的房中,木诩烟又一次不请自来。
落澄一人下棋,对木诩烟的登门造访视若无睹。“你欠一个对弈者。”木诩烟在落澄对面坐了下来,自斟茶水,牛饮了两杯。
“我听说了,你为救一个绝色女子,以命相护。”木诩烟坏笑道,落澄深思棋局,置之不理。“不说话,我权当你默认了哦。呵呵,小白头,向来不问人情世故的你,竟然动情了,师姐我很是欣慰,日后我定要会一会这位绝代佳人。”木诩烟玩味地笑道,一片银叶从她眼角边掠过,稳稳扎在门框上。
木诩烟瞟了一眼门框,嘴角的弧度更为明显,却别有深意。
“你若敢动她,我誓与你水火不容。”
落澄直言正色,凛冽的目光震慑到了木诩烟,然而她并未表现出来,用一笑掩饰。
“呵呵,小白头,动怒伤身,少怒为好。我还听闻你满腔愤怒地从花瑶手下救走一名女子,想必也是她吧?我是越来越好奇这名女子的存在了。回见~”
木诩烟走后,落澄恍了一会儿神,着手收拾局上散乱的棋子。没错,他动怒了,当听到木诩烟说要接近李萦轩时,他失去了冷静。在一向辣手无情、蔑视人性的木诩烟面前,他没有好好控制自己,让木诩烟窥见了自己的内心,确实失策,然而比起这,他更担心萦轩受到伤害。方才她的话语里可听出,她与向来玩弄人心的花瑶为伍了,这又是一桩棘手的事情。
落澄心不在焉地将收起的棋子倒回棋笥中——不知从何时起,有关李萦轩的事,他已无法镇定自如,情难自已,是不是其中的缘由所在?泽西内乱基本尘埃落定,她会跟自己回去吗?她愿意吗?
落澄推开窗,春风拂面,月色醉人,冬天是真正地过去了。偏过头,正巧看见那位一身素衣的伊人立于神樱树下。
「若你不愿随我回去,我必不会勉强…但至少,让我的心意在你心上扎根。」落澄想着,匆匆离开了房间。
春有凉意,所幸冬的寒冷已全然散尽,萦轩站在神樱树下,心情舒爽。
「好想与他一同赏樱呐……」
正想着,含蓄空幽的箫声由远及近,萦轩侧过脸,那人一袭白衫缓缓而来,所见即所念,这是最幸运的事。
「我好像…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这个人的喜欢呢。得之所幸,不得是命。我一直深信这个道理,他曾说他是来带我回去的,我应该回去吗?那个地方…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来到萦轩面前,落澄收起了紫玉竹箫,从怀中拿出一份白帕子包裹的物什递给萦轩,萦轩接过打开一看,竟是数张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