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疤面具,不过此次面具不同从前,看上去应是敷贴两颊所用。“这是?”萦轩不解地抬眼,落澄沉吟一会,道:“随我回去吧。”
萦轩叠好布包,垂眸不语。
“我尊重你的意愿,若你不想,我亦不勉强。”落澄又道,“我更改了面具的款式,这样你行走江湖时便不怕碰到旧识,同时我也调整了其中的材质,即使夏日大汗淋漓也不会轻易脱落,但遇水依然会化,在外闯荡仍要多加小心。”交代完毕,落澄侧过身,仰望神樱树因风扬起的花瓣。
樱花如雨,纷纷落落,萦轩看着落澄俊逸宁人的侧颜,心中感触良多,不知不觉,来到这个时代已将近半年,期间发生了不少的事,从冷眼待人到似水柔情,萦轩似乎感受到了落澄的转变。他总在照拂自己,不管是他的本意,还是曾经受人之托,萦轩已不想再考究,她自问没有闯荡江湖的冒险精神,当下这一刻,她只明了一件事:她想留在他身边。
“我喜欢你/妳。”
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两个人讶异地看向对方——
不曾想,这种巧合是如此让人欣喜若狂,两情相悦,难能可贵。
四目相对后而又错开,一个羞涩低眸,一个抿唇忍俊。
父母的鹣鲽情深是他的憧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亦是他心中渴望,但他不奢求,一切随缘,安之若素。他本已做好单相思的准备,如若她心属他人,他就默默护她一世周全。
所幸,她喜欢他。
她原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毫无分量,更别妄想他会对自己情有独钟。然而当那句「喜欢」灌入耳畔,她便知晓,她得到了眷顾,愿望成真。
他也喜欢她,真好。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他们再次把视线落入彼此的眼睛里,只见对方双眸生辉,熠熠夺目,引人沉沦。
“送你。”落澄将紫玉竹箫赠予萦轩,他留意到这姑娘十分中意这支箫,每每拿出来吹奏,她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萦轩得到喜爱之物,自当欢喜,想着要反馈,周身搜寻个遍,才发现自己朴素惯了,既没有好看的头钗发簪,也没有漂亮的手绢帕子,正要泄气时,忽然想起了当臂钏戴的白金镯子,于是动手把它从手臂推下,欲取出,却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阻止她这么做。
“奇怪,怎么取不出来?”萦轩有些着急,使劲推扯,徒劳无果,手腕还被刮出红痕,落澄见状,连忙按住她的手,制止她“自伤”的行为。“抱歉,我是想回馈你一份信物,眼下只有这个镯子合适,却怎么也取不出来。”萦轩沮丧道。落澄打量了一下她手腕的白金手镯,温柔地回道:“这镯子看着像个稀罕物,既然取不出,就好生留着,别因此弄伤了自己。至于信物…何须计较它的形态。”
说着,落澄俯首吻住了萦轩。
萦轩微微吃惊,虽然他吻得生涩,却温柔至极,于是轻轻合眼,任由这份柔情停在唇齿间,如梦如幻。
翌日,泽西的城门被一人重重地敲响——
门卫来禀,击门者自称是肖氏皇朝御林军统领慕容明锵的家臣萧凌。
“萧凌越境前来,定是明锵授意,恐是皇城生事。”落澄臆测,使原本愉快的聚餐陷入一片惶然中。
戚萝传召来者,是萧凌无误。
“萧凌,是慕容统领差你来此的吗?”肖子渊问道。萧凌一一施礼后,方回道:“回九殿下,是主人命我快马而来,告知殿下及白先生——晴妃娘娘于数日前诞下一名男婴。”
“什么?!”肖子睦激动地弹起来,众人同样惊诧不已,难以置信。“我入御医司至今,不曾听闻晴妃有孕,此消息如此突兀,确凿可信吗?”落澄不思其解,再向萧凌确认。“确凿无误,陛下已昭告天下这一喜讯,并下旨元宵后晋封晴妃娘娘。”
“夙沙一门与老三老五他们本是一丘之貉,如今夙沙家的女儿更为他们添置了一个筹码,九哥,往后的路我们会更艰难。”肖子睦一本正经地对肖子渊说道。
“从怀胎到生产,竟未走漏一点风声,如此隐秘且滴水不漏…怕是得到了父皇的默许。”肖子渊沉声分析,顺势看向正在思忖的落澄。“我接管御医司不久,只初步了解后宫各宫有固定的御医请脉,未有深入熟悉司中各项事务,抱歉,子渊,是我疏忽导致的过失。”
听到这,萦轩低下了头,他的疏忽是有原因的……
“回殿下、先生,还有一事……”萧凌顿了顿,神情更为沉重,“陛下为庆知命之年得一麟子,曲赦皇城,在宗祠思过的三殿下和五殿下也列入在内。”
萧凌的二次回话如同晴天霹雳,重击肖子渊兄弟二人,阴霾笼罩在他俩的眉间,愁云惨淡。“子渊,看来我们必须即刻启程回祉云都。”落澄若有所思地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