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的这颗心在我眼前碾碎!杀人诛心啊,阿简!你的心这么狠,看来,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说完,他发疯似地狂笑起来。
“不是这样的……”赵简心如刀绞,好似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可她能说什么呢?说她对他的感情其实是真的吗?当她让他喝下那杯毒酒时,她的行为就已经抹杀了一切,是假戏还是真情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阿简,是你曾把我从深渊里拉上来,可现在,也是你,亲手把我重新推了下去。”
米禽牧北的声音仿佛就是从那地狱一般的深渊中传来,阴森而绝望,化成一根锁链紧紧勒住了赵简,让她无力挣脱。
“救一人,毁一人。”——原来玄泽的话,是这个意思……
“将军,属下有急事禀报!”这时,山鸮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米禽牧北走过去推开门,把嗓音压得很平静:“讲。”
山鸮看了一眼米禽牧北的脸色,感到气氛不对,便战战兢兢地说道:“方才……方才有人假传夫人的命令给参军府送酒,谁知……酒里有迷药,府兵都被放倒了,赵王爷也……也……”他惶恐地看了一眼屋内的赵简。
“也什么?”米禽牧北有些不耐烦。
“也被歹人劫走了……”
“知道了。”米禽牧北若无其事地答道,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简,“追踪他们的行迹,但不要轻举妄动。”
“属下遵命!”
米禽牧北关上门,回过身向赵简走来,“那酒是你下令送的吧?接走你爹的,是七斋?”
七斋已经顺利救走了父亲,他们一定能平安回到大宋。我已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坦然接受一切后果了。——赵简抬起头,目光黯淡,仿佛已无所求。
“米禽牧北,你说得没错,从头到尾我都在骗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也从未想过要嫁给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你!现在我失败了,一切都结束了。你杀了我吧。”赵简故作淡漠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尽管自己狠话说尽,但米禽牧北还是被赵简如此不留余地的自白深深刺痛,仿佛被一剑穿心。他颤抖着攥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起,嘴角却露出了阴鸷的笑容。
“你想让我杀你?不,你错了,这哪里是结束?我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赵简顿时恐慌起来,“那你想怎么样?曝光我的秘密身份,再拿我作为理由,说服宁令哥向大宋开战?”
没能杀成米禽牧北,却把他重新变成了一头被仇恨吞噬的怪兽,甚至给了他掀起战乱的理由。这恐怕是所有可能中最坏的结果了。
谁知米禽牧北却森然一笑,“你放心,要想与大宋开战,我有的是办法,没必要利用你做借口。你也没有什么秘密身份,你的身份就是我米禽牧北的妻子!我们才刚刚拜堂成亲,你我夫妻二人还要儿女成群,白头偕老呢。”
赵简眼见他对自己步步逼近,顿时脊背一凉,“你要干什么?”
米禽牧北突然一把将她搂过来,抬起她的下巴,咄咄逼人地说道:“合卺酒都喝过了,自然是要跟你圆房,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娘子!”
说完他不顾赵简的反抗,强行把她抱上了床。
“放开我!”赵简挣扎着,却被米禽牧北粗暴地按在床上,双手也被举过头顶死死钳住。
米禽牧北直接用另一只手扯掉她的腰带,撕开她的外衣,像一只突然发现食物的饿狼,没有丝毫克制和怜惜。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对待赵简。哪怕他曾费尽心思想要得到她,也从来都不忍强迫她伤害她,所以一直都耐心等待着她的心甘情愿。可如今,既然自己付出的真心被如此践踏,又何必再顾虑那么多?他现在只想完完全全地把这个女人掌控在手里,哪怕撕碎她的骄傲,折断她的羽翼,把她当成金丝雀圈养起来,也要将她彻底驯服,让她从内到外的每一寸都属于自己。
一股强大而恐怖的气息笼罩着赵简,分不清那是怒火还是欲望。她感觉自己就要被碾成碎片,每一块骨头都在疼痛,每一处毛孔都在呼救。她内心深处并不排斥米禽牧北,但此事绝不应该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只会把他们两个人都彻底毁掉,再无弥合的可能。
但她什么也做不了,最后连挣扎和呼喊都放弃了,只能流着屈辱的眼泪,任由米禽牧北一件件撕下她的衣裙。
可突然间,米禽牧北停手了。就在他扯开赵简的中衣时,一方手帕从她的胸口掉了出来。那正他送给赵简的写着那首七律的定情信物。
他愣了一下,捡起掉在床边的手帕,痴痴地看着上面的那首诗,竟下意识地放开了压着赵简的手。
“蓦然剑指情深处,却羡鹣鲽比翼栖。”他默默地念着最后两句诗,突然又大笑起来。
他举着那块手帕,对身下的赵简说道:“原来冥冥之中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可是我写错了,羡慕鹣鲽的只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