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第一句音量正常的语句,在此之间我一言不发,而旁边的两个格兰芬多一直用窃窃私语的音量来交流。所以我打破沉默之时,直接导致西里斯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他就若无其事地继续研磨甲虫眼珠),而波特尴尬地把火龙血放回原处,他抓了抓头发嘟囔道,“就是不知道煮的是什么才要丢进去看看啊。”
没有任何一个斯莱特林在听到这句话不会嗤笑出声的——所以我也不例外,甚至我还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骂了一句“蠢货”。
也许是因为我是女生,而波特的正义感让他不再跟我斤斤计较,但我的哥哥却与他不同。在经过九个月之后他终于对我说了第一句话:“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些,蕾拉。你身上的纯血统做派真是丝毫不减——我保证沃尔布加会很高兴的。”
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我的眉心开始突突直跳,而波特也拉住了他的袖子对他拼命使眼色,但西里斯只是冷冷地盯着我胸口的深绿色领带,这一刻安静得我只能听见那锅该死的魔药在火焰上发出的声响。
我不想承认,但我依然因为他语句里的讥讽而被刺痛。我想世界上不会再出现第二个除我之外同他更相似的人。哥哥,西里斯,我的至亲,为我编织童年的人,在昏暗的布莱克祖宅里给了我一方蔷薇天地的人,在如今竟然也会用如此冰冷的目光横眉冷对着我。
我不认为在外人面前同他争吵起来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好在斯拉格霍恩没有离开太久,在检查完我的成果后,他宽容地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布莱克小姐,我想我也不能比你再处理得更好了。马上就到宵禁时间了,快回去休息吧。”
我向他道了谢,推门离开了办公室。我一次也没有回头。
——————
“我不认为在禁闭期间和你的哥哥吵起来是个好主意,”我的室友莉瑞娜·塞尔温慢吞吞地切割着牛排,银质餐具和盘子碰撞发出好听的声响,“至少不该在有外人的情况下。”
“我理解,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西里斯不会在乎这些——”我看着不远处在其他长桌上传阅《预言家日报》而神色各异的学生们,“报纸上又写了什么吗?”
莉瑞娜耸耸肩,“还是老样子——暑假里又一次的哑炮游行,在霍格莫德,据说是他们不满意新出台的哑炮权利法案。好在暑假里大家都返校了,村庄里没几个学生在,没出什么伤亡。不过我不觉得这只是单纯的……呃,抗议。你知道我的意思。”
报纸的正中间是魔法部部长尤金妮娅·詹肯斯面对各大媒体杂志的发言,她看上去一下子疲惫了不少,却仍然对着镜头承诺着,“我保证这将不会引起群众的恐慌,请大家相信魔法部。”
我一下子失去了兴致,恹恹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约克夏布丁,把报纸随手垫在了餐盘下面。
莉瑞娜看着长桌前方一阵骚乱的穆尔塞伯小团体厌恶地转开了脑袋:“……梅林在上,为什么他们总是这么吵?”
不止她一个人抱着这种想法——事实上在我的视线回到正前方正对着格兰芬多长桌时,以我哥哥为首的小团体也是这么觉得的。
也许西里斯此时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恶作剧方案吧,我喝了口南瓜汁,却意外被詹姆斯·波特吸引了目光。他正埋头吃着一块奶油蛋糕,再度抬头时鼻尖沾上了草莓糖霜,身旁的格兰芬多们——连莉莉·伊万斯都忍俊不禁,都在笑话着他呢,他却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朝西里斯无意义地嚷着“嘿,哥们,别傻乐了!我干什么了?”
——然后自己挠着头发开始跟着人群傻乎乎也一起笑着。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总是这样,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大礼堂吃饭,挑选一个可以看得见格兰芬多长桌的位置用餐,然后看着我哥哥那帮人又惹出什么乱子,这是我调整情绪的最佳方式。如果说一开始看着那群人只是为了听从母亲的话在学校里多看着点西里斯,那么到后来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真的觉得他们还挺有意思的——尽管我依旧认为除了我哥哥以外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他们有任何交集。
莉瑞娜顺着我的目光也看见了那群人,但她明显是以为我还在为着和西里斯的争吵而感到闷闷不乐呢,她把我喜欢的土豆泥推到我面前,“你哥哥他……”
她又不说话了,我能理解。他是我的哥哥,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爱他,无条件地、不求回报地。但在大多数纯血统眼里——自然也包括莉瑞娜,他们都无法找出任何一个中性词来形容他。我的意思是,他们应该都和我的母亲抱有同一种想法:和混血、纯血叛徒、泥巴种、狼人厮混在一起的渣滓(我想大多数人应该还不知道莱姆斯·卢平是个混血狼人,如果妈妈知道会疯掉)。
西里斯只有在和詹姆斯·波特待在一起的时候,身上那种闪耀的万人迷气质才会迸发出来。如果说平日里他散发魅力的程度是小雨淅淅,那么他俩待在一起的时候则是火山喷发——我敢保证霍格沃茨有一半的女生都在偷偷打量着他。他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