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1月6日
从霍格莫德回来的那个周六后就开始了魁地奇赛季。抽签结果显示本学期第一场比赛就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我们的魁地奇球队队长艾玛·温尼特几乎要疯了。为了取得胜利,她开始变本加厉地进行加训,尤其是作为找球手的我。尽管我什么也没说,甚至在她看来有些乐在其中,但只有梅林知道——也许还有莉瑞娜,上完一天课后还要去球场训练两小时,结束后我几乎虚脱到说不出一句话,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没抱怨过的原因。
如果你不想在扫帚上就吐出来,那你最好在早餐时候少吃些,这是我从加入球队以来就奉行的守则。我的紧张完全是被温尼特所带动的,她提前一周就一直在给我打预防针,以至于在今天早晨六点钟我就已经睡不着了,而空空如也的肚子里除了一片吐司面包外什么也没有。
“其实你可以多吃点,不用担心会吐出来——呃,你可以参考一下波特。”
我顺着莉瑞娜的目光望去。虽然她话语中提到的主人公此刻正背对着我们,但依旧能看出他吃东西的阵仗毫不手软,至少他面前的鸡腿骨头就能证明这一点。
“大早上就吃这么油的东西……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莉瑞娜耸耸肩。“你根本就不用在扫帚上剧烈运动,因为就算你抓住两个金色飞贼才有可能赢了格兰芬多。弗林特那个蠢货除非今天把球门当场吃了才有可能拦住波特的球。”
好冷的笑话。她又在说那一次了——我想无论是哪个学院都无法忘记上学年的最后一场比赛的“盛况”:在比赛开始前五分钟还是艳阳高照,但又突然开始下雨。而守门员弗林特根本拦不住波特,即使是我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也依旧领先斯莱特林一百分,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在魁地奇这件事上对这只自大的狮子挑出一点错处。他好像生来就是为了飞的。
斯莱特林的早餐时间通常都格外安静,除了餐具发出的声响以外你很难能听见其他声音,所以一声冷哼在我们之中就异常明显。
“怎么,斯内普,你有什么事情?”莉瑞娜尖刻地说,那是比我们高一级的学生——显而易见,他是听见了我们在说波特才感到不屑的。他苍白的面孔在听到莉瑞娜直白地点出他的名字后才有了些血色,但斯内普依然慢吞吞地拉长了调子:“只是很有趣——在听到你们对于一个愚蠢、自大、傲慢的——”
“拜托,我不想听你对波特的告白信。”莉瑞娜猛地把南瓜汁放到桌子上,使之发出“砰”的一声响,“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洗洗头呢?我想那样也许‘被伊万斯选中的男孩’就会成为你了。”
“莉瑞娜。”我扯了扯她的袖子,我们这里的突发状况已经引起了其他学院学生的关注,“适可而止。”
有时候她这种性格总让我担心她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不过目前看来是没有。莉瑞娜一向很有分寸,她总是能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随心所欲,而什么时候又需要保持秩序。这正是我愿意和她交朋友的理由,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比如现在斯内普灰溜溜地从礼堂离开了。但如果刚刚坐在我们面前的是卢修斯·马尔福,就算他把尤金妮娅·詹肯斯骂了个狗血淋头莉瑞娜都会附和,我毫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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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飞得好极了,布莱克!”几乎是在我刚从扫帚上下来的那一瞬间,温尼特就紧紧地抱住了我:“朗斯基假动作,好样的!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的?我不记得我有要求你练习过!”
我几乎要被这个姑娘抱得喘不过气来了,在她松开我以后我才尽量用谦虚的、看上去没有那么得意的口吻回答她,“呃,也许是天分。我只是想随便试试,效果还不错,是不是?——”
正如她所说的,在刚刚那场比赛的最后关头我用了朗斯基假动作,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根本没反应过来,又或者说,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的横扫灵活性绝对不如我的光轮。而当对方球队的找球手从扫帚上摔下去了以后,取得比赛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去你/妈/的,吃狗/屎去吧!”
噢……这一声粗鲁的脏话提醒我忘记说了,虽然斯莱特林赢了,但因为犯规次数太多从而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不满,比如弗兰克·隆巴顿就被弗林特用游走球打中了鼻梁刚去往医疗翼——见鬼,打架能不能离我远点?
“抱歉,能不能让我离开……劳驾……嘿!”
在我加入魁地奇球队以来我都因为还算娇小灵活的身材而感到庆幸,这对于找球手来说是锦上添花的条件,可往往在比赛结束后的打架关头就显得不那么友好了。多数时候我可以从一群大块头里找到缝隙钻出去,但幸运不会每次都降临,比如在这群人里我的最后记忆是迎面而来的球场草地,和后背被撞击的剧烈痛感。
……我一定会写信告诉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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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头痛,后背痛,腿痛——我无法找到一个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