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叶家人的‘痕迹’。”
翠竹连连点头,沉浸在无与伦比的美好憧憬之中。
“坊主,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叶氏作坊的名号更大更响,我也不会允许这些手艺只属于叶氏一门。”
采薇也深信叶氏作坊由翠竹继承是绝佳之举,虽然翠竹思想简单,但新的管事女工心思最是缜密,定能辅佐好翠竹,使作坊长久经营下去的。
“秋阳县,就此别过。”采薇在心中自语。
就在迈出作坊的那一瞬,采薇的袖子被人牢牢地握住了,她讶异地回首,发现徐风痕严肃地看着自己。
采薇不明就里地与她对视着,徐风痕也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地塞给她一根白羽毛。采薇想问她此物何意,但她迅速就回身离去,走进了作坊深处。
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秋江和秋澄月因是私自出逃,饭都不敢吃就上了船。采薇给他们买了些梨子在路上吃,准备等出了秋阳县再让他们到食肆里饱餐一顿。
路上,秋澄月望着沿途美景,人间烟火,不禁两眼放光,赞不绝口。秋江在她身边附和着,不时同她解说一些看到的情况。
采薇静静地注视着秋家兄妹,褪去了锦衣玉服的秋江穿着一身麻布衣,脚上套着一双草鞋,青丝绾结,以枣木簪为饰。秋澄月则穿着藏蓝薄棉衫和雪青绉裙,头梳双平髻,二人并肩坐在窗口,清风吹入舱窗,将两人身上的体香散播在空中,给原本湿热的船舱带来了些清爽之气。
“澄月,此番去宋国南部的潮平郡,乘汽船会更快些,减少旅途奔波。但坐汽船要买船票,为了不着痕迹地离开这里,我只好选择传统方式了。”采薇向她解释道。
秋澄月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这样最好,我能多欣赏几眼两岸风光。”
叶碧霄坐在一边早已陷入梦乡,秋江对采薇道:“采薇,虽说叶碧霄是个拖后腿的,但我绝对不是,对吧?”
“你怎么就不是了呢?”采薇好笑。
秋江淡笑:“劫船那天夜里,你的刀脱手以后,是我及时开枪救了你。而且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屋顶,也是因为我提议来协助你。”
采薇惊诧莫名,旋即仰天大笑。
“秋江,你不会真以为我当时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吧?我还有好多暗器都没派上用场呢,跟你说,就在你开枪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用钩子把他的刀也除了。这之后,我就会跟他打远程。”
秋江闻言,脸拉得比驴都长。采薇望着他失意的样子,安慰道:“不,你这份愿意帮我的心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
这话是绝对真诚的,毕竟人家为了自己,硬生生搞来了一挺机.枪呢!
“才没有想帮你呢,少自作多情了,我是想帮叶碧霄,顺带不想让你占尽风头罢了。”秋江冷冷地回应。
话音刚落,叶碧霄立刻从睡梦中惊醒,他一副茫然状:“什么什么什么,刚才是我在做梦吗?我好像听到秋江在发表傲娇言论!”
“谁傲娇了,你这丧家犬!”秋江立即反击。
叶碧霄也不甘示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这傲娇流浪猫!”
“二哥哥,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戳碧霄哥哥的痛处呢?”秋澄月批评起秋江。
澄月这样一说,采薇想起自己在秋府说服秋县令的时候,曾经称织造府为“摆弄棉线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冒犯到叶碧霄。
她那时候是为了激秋县令,才说那种话的,也许叶碧霄不会在意吧。不过趁着这个机会,还是要好好道歉啊。
“叶碧霄,对不住。”秋江道。
采薇正要道歉的嘴巴张开,吐出的话语成了:“俺也一样。”
叶碧霄:???
“我……其实不觉得你们是‘摆弄棉线的人’。”
“啊,那个说法,我完全不在意啊。说起来,我还要替船夫谢谢你呢,那天从县令府出来以后,多亏你想起船夫的安全,扒了一身暗卫的衣服去传递假消息,引开了他们。”
“哈哈,不必言谢。”
他不在意就好,唉,自己当时说得也确实有点过了,采薇心想。
之后,几人在船上看风景的看风景,打盹的打盹。船在明洁的河面上向前行驶着,水声泠泠,采薇也闭目养神,小憩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