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荣划动着扳指,沉思良久后:“若这人叛逃呢?”
“毕竟他们跟国师不一样,他们是因为惧怕才归顺的。”
邹国师想了一下,立即为呼延荣解忧道:“这个属下有办法,只要在他们出发前,给他们服下臣新研制的毒药。”
“这药每隔七日就要服下一粒解药。若是七日后得不到解药,会七窍流血而死。”
“可汗可派几个心腹扮成随从,监视他们路上的一举一动”
“若他们胆敢有异心,便让他七窍流血而死!”
哈丹觉得此方法可行,呼延荣也觉得这个办法还算稳妥。
第一,不用担心他们叛逃。
第二,就算出了什么岔子,死的也是大夏人。
他的人还能回来报信。
呼延荣最终一拍板:“就这么定了,明日上朝便选出合适人员。”
威远国的朝堂不像大夏国的朝堂肃穆严谨。
满朝几乎都是武将。
各个说话粗声粗气。
国师和哈力格在呼延荣的身边一左一右的站着。
他们正在讨论攻打建康的事情,一个个很不屑的样子,都急的恨不得马上去。
呼延荣到底是偏向哈丹,他封锁了消息,哈丹战败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此时怕也会掂量掂量再说话。
下面大气不敢出的就是归顺的大夏官员。
现在他们不再蓬头垢面,一如从前似的穿着体面的威远国官服。
但之前天天看着同僚被剥皮的日子在他们脑中根本挥之不去。
他们站在朝堂上更像是摆设。
唯唯诺诺缩头缩脑的样子和身上的官服显得格格不入。
末了,呼延荣话锋一转:“建康的纪家军倒是有些名头,与之一战不如让他们归顺。”
听到这话,下面那些五大三粗的将领们便不再说话。
他们都是得益于呼延荣的新政才能在威远国有一席之地。
所以只要呼延荣发话了,他们便不会在争论。
乾德宫瞬间有些安静。
呼延荣将眼光看向站在最末端的那几个归顺的大夏官员:“谁能劝他们归顺威远国?”
这些归顺的官员此时才领会到,这是询问他们。
瞬间一个个害怕的低下头,生怕一会真的点到自己。
站在最后的单南桓心中一动。
劝纪家军归顺?
难道是呼延荣他们已经吃了败仗?
否则就呼延荣的行事作风,怎么会还没打就要想去让人劝降?
他那么残暴,怎会突然起了仁德之心?
若是去劝纪家军归顺,会不会有机会彻底逃走?
虽然他根本没见过纪家军的主帅,他知道的仅限于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基本信息而已。
但他心中暗暗沉下气,左右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倒不如搏一搏。
就在呼延荣打算挨个问话的时候,单南桓突兀的从队列里站出来。
他非常紧张,紧张到声音都有些发颤:“臣、臣愿去劝纪家军归降。”
呼延荣嘴角一斜,这个人他是有点印象。
胆子小的很,自杀过一会没死成,就再没胆量。
让他做什么他都做,曾经为了活命,还给他当了半个月的看门狗。
日日跪在书房门口,来了人便学狗叫。
呼延荣轻蔑道:“你叫什么来着?”
单南桓颤声道:“臣、单南桓。”
呼延荣微微点头,又问道:“既然是去劝纪家军归顺,你跟纪家可有什么交情?”
单南桓手都再微微发抖:“臣家中祖父跟他们家有些许交情。”
他既然已经站出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他说完这句话,紧张的出了不少冷汗。
呼延荣不紧不慢道:“纪家军主帅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可有孩子?”
单南桓微微用力,想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他深吸一口气道:“纪家军主帅叫纪怀昌,纪家常年镇守南部边关。”
“纪将军如今应当有六十多岁了。有个小将军,现如今还未满二十。”
呼延荣看了眼邹国师,邹国师点点头,这些信息说的都是对的。
其实这些信息归顺的官员大概都知道。
毕竟再小的官也是天天能看见皇上的,纪家军就算没见过也会略有耳闻。
邹国师根本不在乎谁去做这事,只要不是他去就行。
这种事情十有八九是个死,谁去又有什么关系。
呼延荣得到邹国师的肯定,便对单南桓道:“既然你祖上和纪家有些渊源,那便派你为使吧。”
单南桓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