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戏称天狗山,不了解的听着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真以为是天狗现世,久而久之,就成了“天狗山”。
前一晚林近好定好闹钟,8点起床。
没想到比闹钟更早醒的是熟悉的吵架声。
“我都给你还了多少债了,你现在还有脸再来要钱?”
“诶呀,这个月最后一次了,我手头上真没钱了。”林军斌手臂围住许永花,讨好地说。
许永花对他一直在城里游荡不工作早已看不惯,他不回来添堵到让人舒服点,最怕他回来要钱。
“这个月刚开始就最后一次啦?前几天我才还完建华的钱,我哪里还有钱,你自己去找个工作挣钱要这么难吗!”
林军斌最烦她说教了。他坐过牢,出来后一直没找工作,也不回家,一直在城里当他嘴里的“潇洒人士”,一些必须团聚的节日才会回来一趟,边不在乎地被家里责骂,边享受着饭来张口的服务。直到全几年国家给贫困户发放房子,他也不用到处租低价房,和他哥哥一起挤在那个小单间里。
宁愿发烂发臭。
“干嘛总是说这事,我不是一直在外面努力讨钱嘛,说说说,借点钱这么磨蹭的!”
在林近好还小的时候,他们一家过得惬意,可惜,赌博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早些年欠林军斌钱的人不管有不有余钱都一直拖着,而林军斌把讨钱当作自己的工作,他相信只要把这些钱讨回来,就能东山再起,成为有钱人。
“嫌我说得多?你倒是把钱拿点回来啊,我们一家子靠你养活都要死光了,去送外卖也挣钱,你天天游手好闲,骑个小电瓶也不知道干嘛,去上班是要你命嘛?”
林军斌被弄得烦了。他是真有正事,他有个兄弟办了个工作室,搞高利贷的,很赚钱,只要他交一笔钱进去,他就能发大财了。
“我是真的有用,你放心,下个月我还你双倍!”
林近好已经被吵醒了。7点半,也差不多,她习惯夫妻两的争吵,去卫生间开始洗漱。
——砰
碗被打碎了。林近好停下刷牙的动作,思考要不要下去看看。
【下去看了又怎样。】
回避是老天给人在选择面前的捷径。
“给点钱这么麻烦,这个家就你赚钱,我是死的,我一分钱都没出是不是!”
“不然呢!你说你出什么了啊,一年到头都在外面,你干嘛了!”
吵来吵去就这几句。
奶奶把林军斌拉到客厅,让他别再说了,她没法痛骂自己的儿子,也怜悯儿媳妇这些年来的辛苦。
“是我要吵吗,是这个死婆娘一直说说说!”
“对对对,我是死婆娘,你就靠死婆娘养着!”
“别吵了,永花这么辛苦,村里人都说这个儿媳娶得好,任劳任怨的,你还要怎么样?”
林军斌也不想在老人家面前发飙,坐到沙发上,从裤袋拽出手机。
—发哥,钱过几天给你。
许永花继续开始煮饭。
林近好听着楼下动静小下来也安心许多。隔壁林泽笙“咚咚咚”地跑下楼。
“给我几块钱,今天要和同学出去。”
“去哪里玩,怎么突然要出去?”许永花在围裙上擦干手。
还没等他说话,客厅里的疯子又开始了。
“去什么去,初中生还要花钱跑出去玩,不准去!”
“我就让他出去怎么了,我就给他钱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我打你啊!”林军斌看到发哥发的消息,心里不爽。拿起烟灰缸狠狠往地上摔。
许永花听到声响更暴躁了,跑到客厅指着他说:“来啊来!你打死我,打死我!”
林军斌是个易怒的莽夫,被她刺激地一个猛冲扬起手就想打下去,幸亏被旁边待着的爷爷拦下。
“好,好,林军斌你真打是吧,好!”许永花看到他冲过来的时候血液都在灼烧,她很害怕,她硬撑着。她用最后的力气跑回楼上把自己锁在房间。
林军斌烦躁地叉腰踱步,看到坐在沙发的林泽笙,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谁都别出门,都待在家里,把钱都给她省着!”
林泽笙还小,但他也清楚父母的感情不和,他不关心长辈的纠纷,他只在乎自己出不了门。皱着眉“啧”了声气冲冲上楼。
门关紧的声音把林近好惊了一下。
今天,应该是出不了门了。原先的恼怒被无奈取代,她已经习惯了,接受就好。
——家里有事,来不了,不好意思!
手机屏幕变暗,她暂时不想看到那些感到失望和谅解的回复。
林军斌在下午就去哄人了。用一贯的死缠烂打求着原谅,说自己一时糊涂,帮着打扫卫生,帮着做饭。开始逗她。
许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