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百无聊赖地到处溜达,今天依旧在考虑怎么说服这一世的父亲和母亲让自己一个女孩子进家里的窑厂。
上一世自己都能开个人陶瓷作品展,总不能这一世浪费掉这个技能。
陶冶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心里咒骂这个封建落后的时代,如今再世为人,头号敌人成了整个社会风气,让前世自由惯了的陶冶无比烦躁。
“娘~再和爹说说,家里也就我一个孩子,若是我不能顶上,百年之后你们怎么办啊~”
陶冶抓住一切机会向自己母亲撒娇,试图曲线救国,看看能不能先给自己拉一个助力。
“你呀净说些什么话,家里这点家底给你招个婿应当是绰绰有余,今日的绣课绣完了?又来找我磨这事儿。”美妇人听这些个没轻重的话不由得没好气,点了点陶冶的脑门。
“绣完了绣完了,字也写了,画也画了,不信可以问夫子,现在是我的娱乐时间!”陶冶全当没听招赘的话,连忙起身给自己正名。
蔺夫人不太能听懂自己家女儿从小到大的一些奇怪的词语,但是不妨碍她理解她女儿现在功课完成,人很悠闲,有大把时间向她撒娇。
蔺夫人有点头疼,自家女儿磨来磨去都是一个她也拿不了主意的事情。
刚想开口如何敷衍过去就被着急忙慌闯进来的婆子打断了。
“夫人!不好了!老爷晕过去了!”
蔺夫人手一抖,本来打算喂给陶冶的糕点摔在了地上。人立刻起身提起衣摆向外急走,陶冶也紧随其后地匆匆赶上。
母女二人赶到前厅时,入目就是众人表情各异地围着刚醒的陶老爷,蔺夫人皱眉上前,众人才让开路。
“老爷,这是怎么了?”蔺夫人问向站在一边的白胡子大夫。
“陶大人刚刚惊吓过度背过气去了,如今醒过来就好,这里有些清心凝神的药方,拿了药,吃一吃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老大夫捋了捋胡子,没再多说什么。
蔺夫人见陶老爷手里死死攥着什么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心下也明了,便点了账,给了钱,送老大夫离开后又清了整屋子的人。
这才坐到陶老爷的身边问道:“什么事,这么慌,身体不好就少操心些。”蔺夫人思量了一下,皱眉“难不成是那批贡品出了问题?!”
陶老爷见厅里的人都清了出去,连陶冶也被支出去了,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图纸被换了,如今的工期过半做的东西压根不是皇上要的!不论什么缘由,怕是……”
夫妻二人都心神不宁,都没发现藏在窗户下偷听的陶冶。
这边在窗外偷听的陶冶听到贡品两个字立刻支愣了起来,贡品!出问题了!那岂不是要被如今的当权者砍掉脑袋?
这是什么九族消消乐!也没听清后面父母两人说了些什么陶冶直接推窗而入:“爹娘,贡品怎么了!”
陶冶一个翻身跳过窗口,窜进房间,看得夫妻二人本就疼痛的神经更加雪上加霜。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见如今女儿也都已经听到,余下的说了也无妨,总归是要一家人一同面对。
“贡品的图样一开始被人掉了包,按照错样做了大半,现在原图纸突然被找回来了,比快完工的复杂得多,可如今工期只有半月余,完全来不及……诶!”陶老爷捶胸顿足,懊悔无比,虽说他官职不大,但是依旧有人眼红,如今被人暗算,甚至有了一家老小都被杀的风险。
不知道是谁对他如此痛恨。
陶冶暗自琢磨,若只是工艺复杂父亲应该不会如此,家中供养和宫中供养的陶瓷艺人不在少数,不论多复杂的图样赶一赶总还是有时间,更何况如今工期还有半月有余,怎么会说来不及。
“这次的图样可确定是真的了?”陶冶问。
“确定了的,确定了的,这次有官家的金印,以往是没有的,一开始便没怀疑图样真假,谁曾想这次如此重视,竟用了金印”陶老爷摇头叹气,愤愤不已。
“爹爹,如今这真正的贡品样图图纸可带着?给我看看可行?”陶冶心下虽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先看看图样是否能帮上忙,便向陶老爷讨要图纸,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陶老爷和蔺夫人也是拿不定主意,如今有些自暴自弃,陶老爷掏出图样给了陶冶。
夫妻二人在一旁商量事到如今要如何保全家人和手下的匠人们,以免杀头之罪的时候,陶冶一看图样就明白了。
图中瓷器造型复杂,但是只有一面图,而且明显用上了绞胎工艺,而如今,整个大夏朝都还没有这种工艺的运用,或者说,这个画图之人并没有绞胎这个工艺的概念,只是天马行空的想象。
所谓的绞胎工艺指的是两种不同颜色的泥料经过配色绞在一起后形成别具一格的花纹,两种泥料如何融合得更加美观。
后期烧制的时间各不相同,想要做出合适的花纹又不会出现瑕疵,在目前状况,只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