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若是明日说书人不认铜镜因他损坏的事,那他可是没地儿哭去。
说书人既然在听云茶馆中说些话本子,也算是听云茶馆的一个小招牌,想来和茶馆有些雇佣的关联,找不到说书人,可不得找上茶馆掌柜了嘛。
今日便是说什么,茶馆掌柜就是得给他的损失赔了!
柜台前的小二也是见过各种混乱场面的人,见小贩来势汹汹也不露怯,客气地向小贩答道:“这位客官,今日实在是不巧了,掌柜有事出城去了,要明日才回来呢。”
小二自是也注意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客官不如明日再来寻说书人?”
明日怎可来得及,此事如不当下掰扯清楚,之后可是要理不清了。
“不行!”小贩自是不依,今日如不得了赔偿,他可是不走了。“这铜镜可是件宝物,价值连城。我倾家荡产将其收来,损坏了可是要了我的命啊!”
事实上,铜镜不是小贩倾家荡产收来的。
前些时日,小贩出城采买,因突遇大雨,到了城郊的一所人烟稀少的破庙里避雨。却意外遇见了一位身受重伤即将身亡的修仙之人,他给了小贩身上全部的银钱以及身份玉牌,叮嘱小贩能将铜镜送至灵泽宗。
小贩不识得铜镜究竟是什么法器,以他多年经商的眼力见,认得这面铜镜是两三百年前的东西,但材质也算普通,不过是纹路精致了些。
小贩得了银钱,连连答应了修仙人定会把铜镜完好地送至灵泽宗。他本是想找个好地方将修仙人好生安葬,却不想,在修仙人断气之后,肌肤像流光一样消散了,只剩下一具白骨。
小贩只是个寻常百姓,哪见过这等场面,顿时不顾大雨跑出了破庙。
灵泽宗是一个修仙门派,距离云城甚远,普通人来去需要花上个把月的时间,小贩原本想在下次出城采办的时候绕道前往灵泽宗一趟。
只是如今铜镜意外损毁,他又赔不起,左右无人知晓其中交易,只要他不提起便好。
行商之人最重诚信,这等失信之事当然不能让他人知晓,因此小贩只说铜镜是他高价得来的。
“客官,这事也不是我这小二能决定的,也别为难则个。”若是面普通镜子,为了不影响茶馆的生意,小二掏几个铜板,也就买了,之后向掌柜说明缘由就是。只是听得小贩之言后,这铜镜可贵得很,小二无法承担。
“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今日就得找个人把我的损失给赔了!”小贩的声音洪亮,茶馆中的客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侧目,交耳讨论。
“客官,掌柜如今不在,馆中没有主事的,我实在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小二面露难色。
“你……”小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方才捡起铜镜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旁边。
九冥向小贩示意把铜镜给她。
方才粗略瞧了下镜子,瞧着有些许眼熟。铜镜上是莲花纹路,纹理错落有致,栩栩如生,向来是她喜欢的。
“不如,你把这面铜镜卖给我。”
小贩看见有人自愿做冤大头,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忙不迭地报出了价格,“姑娘,这铜镜虽然损坏了,但看看镜面打磨地如此清晰,这精致的纹理,这岁月的痕迹,少说也是两百年前的东西。这价格嘛,可得值个五十两。”
九冥出门没有携带很多的银子,干脆地拿出一颗珍珠。
“这颗珠子,当是不止五百两了。”小贩小心地接下珍珠。
这颗珠子可比市面上的珍珠大了许多,且圆润晶莹,泛着淡淡的光泽。他只要带到都城里去贩卖,少说也值千两银了。
没想到倒是意外地大赚了。
小贩收下珍珠后连忙走了,生怕那位大手笔的姑娘反悔要回了珍珠。
九冥倒是无所谓,钱财珠宝与她无多用处,只是这镜子……
九冥得了镜子,便没有在茶馆中久留,直接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