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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1 / 3)

从前。

从前的祁见夕,是怎样一个人?

薛玉嫣眼前闪过少年瘦削单薄的身影。大雪夜,他撑着藏蓝纸伞站在桥上,指骨分明,一双清冷凤眸毫无情绪,与桥下的她对视。

“薛伯父令我来找你。”他遥遥伸出手,指尖苍白,因为严寒而轻轻发着颤,只是语调孤寂,拒人千里之外,“他说,再不回,栗子糕要凉了。”

大雪纷飞,掩盖了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姿。

薛玉嫣头脑又开始混混沌沌地疼:“夕哥哥,我记不清了,我头好疼,什么也想不起来。”

“好,那就不想。”

秦北衡回过神,也知道方才失了分寸。耐心哄完,见薛玉嫣这幅模样实在可怜,于是轻轻将她推开半分:“我先回去,你今晚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眼看他就要起身,薛玉嫣声音蓦然带上了哭腔,朦朦胧胧看着秦北衡,伸手紧攥住他的袍角:“夕哥哥,我好疼,你抱抱我,你能不能抱抱我。”

秦北衡怔住。

半晌,他才艰难道:“不行。你已经……嫁了人。”

他嗓音微微发颤,一如冬夜向她伸出的手。可那只手有力坚定,秦北衡的语气却满是动摇。

“嫁了人?”薛玉嫣眼神迷茫,“可是我要嫁,就一定要嫁自己喜欢的人啊。”

这句话骤然点醒了秦北衡,他闭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气,骤然起身抽离。

“孤本就不是你夫君,越王妃认错了。”秦北衡居高临下看着薛玉嫣,眸色终于恢复了冷淡平静,“与兄长独处一室是僭越失礼,你生病了认不清没什么,孤却不能明知如此,还将错就错。”

他一时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推开她。

在京城扣着她不放,难道不是为了跟她多待几日?

可是她如今连人都分不清楚……

秦北衡的思绪,生生被扑了他满怀的姑娘打断。

“祁见夕!你要是敢走,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少女身躯柔软玲珑,扑进秦北衡怀中轻得像一朵云。秦北衡身量颀长,她扑不到胸口处,只能紧紧圈着秦北衡腰身,为了不让自己的手滑下去,越发用尽全力拽着他。

“你不准跟他们走!我,我害怕!”

秦北衡眼神终于复杂起来。他俯下身,手掌托着她后颈,看着薛玉嫣仰起脸。

四目相对,男人眼里情绪剧烈翻滚,涌动,似黑雾沉沉的深渊。

“你方才唤我……”

“殿下,大事不好了!”门嘭地被人踹开,萧长贺全副武装,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永州太守他——”

他骤然没了声音,对眼前一幕目瞪口呆,抽气道。

“殿下,越王妃?”

自从得知薛玉嫣是越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后,萧长贺本来已经不怀疑薛玉嫣是替身了,毕竟太子殿下向来洁身自好,越王妃又确实可以用来威胁越王,

可是眼下这个情形……这个情形……

他真是不得不怀疑啊!

好在念越也随即跟进门,打破了这近乎凝固的氛围:“殿下,永州太守突然遇刺!他现在生死不明,殿下您看……?”

“孤过去瞧瞧。”秦北衡从旁边拽起披风往身上一拢,转眼看见薛玉嫣怔怔看着他,语气不由自主放缓,安抚道,“你先睡,不必等我。”

薛玉嫣却怔怔的,只盯着他袖口:“夕哥哥,你受伤了?”

秦北衡一顿,垂眼瞥向手腕。

果然袖口出正蜿蜒爬出几丝血迹。沾在衣料上的已经近乎干涸,新鲜血痕却缓缓流出,应该是用力抖开披风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他神色淡定道:“别人的血,不小心溅上的,不必担心。”

也许是血腥味越发浓重,薛玉嫣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盯着秦北衡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血色铺天盖地从她眼前滑过,薛玉嫣抬起手,费力想要抓住秦北衡的一抹影子,却支撑不住,脱力缓缓倒回床上。

“姑娘!”耳边隐约传来青云的哭叫声。

“佑宁,这次父皇病危,真是多谢你的良方!若不是你力挽狂澜,只怕那些朝臣必然要对本王群起而攻之!”熙和殿门前,秦北溪语气雀跃,桃花眼盛满了笑意,紧紧握住佑宁双手。

佑宁不置可否,只是笑意越发温和:“能为越王殿下效力分忧,是卑职的荣幸。”

“说吧,你要什么报酬奖赏?本王这回必定要重重谢你!”

“奖赏倒是不必。”佑宁沉思一下,缓缓道,“卑职从太子麾下投奔您,是见殿下英明睿智,不像太子,没有任何野心,反倒昏了头从京城跑了。卑职相信,如果殿下能有良臣辅佐,随侍左右,早晚能登上那个位置。”

他意有所指,秦北溪也就了然,眉眼舒展,笑着问:“怎么,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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