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城受了极重的外伤,必须及时拔出竹枝,清理伤口,否则伤口化脓溃烂,会危及性命。
文娘住在荒郊野岭中,哪里能及时找到好的外伤大夫,时不待人,于是他让针儿和线儿准备好医药器具,欲亲自出手给宇文城拔竹治伤。
刘婉本来犹豫,担忧文娘乱来,但文娘只让她放心,便把门一关,将刘王二人锁在外面。
刘婉在门外焦急地徘徊等待,每听得宇文城痛不欲生的大叫,都忍不住跟着心惊胆战,眉头紧皱。
王戬将刘婉的关切看在眼里,胸中气海翻腾。他将刘婉拉得远远的,轻声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刘婉思绪还有些混乱,迷迷糊糊地问,“你是说我们在竹林中被黑衣人用冰蚕丝偷袭?”
王戬,“不仅如此,文娘为何如此胸有成竹,要替宇文城拔箭治伤?他就不怕把宇文城给治坏了?就算他会这种医治外伤的手艺,他整日织布刺绣,是如何会这些的?”
“宇文城为何又如此放心大胆地让文娘动手?丝毫不出言质疑?”
王戬得出结论,“这两人都有问题。”
刘婉心烦意乱地嗯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针儿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王郎君、刘娘子,主人说两位可以进去了。”
宇文城的肩背上已缠好了绷带,闭目躺在床上的他似乎只剩下一丝孱弱的气息,面色比之刚才更加难看。文娘一面擦手一面没好气地对着昏睡过去的宇文城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非要逞能玩什么‘英雄救美’,险些把自己搭进去了,活该!”
刘婉听罢满脸羞红,“令章都已昏迷不醒了,还请文娘嘴下留情。”
文娘意味深长地一笑,“哟呵,心疼啦!你看看这一堆,都是我用刀从他身上挖下来的肉,是不是更心疼啊。”
刘婉看到一旁有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她的心被什么刺了一下。
文娘若无其事地道,“这竹枝上有许多细小的短刺,你是知道的,若不全清理出来,留在肉里伤口还是要化脓。这些小刺哪有那么容易一点一点找出来,所以我只好连肉都一并挖出来喽。”
他又朝着王戬嫣然一笑,“不过幸好有子尚送我的虎骨膏,这虎骨膏果然有奇效,缚上去了很快便止住血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宇文城死不了。”
刘婉,“伤在右肩,可是对令章今后用右手有影响?”
文娘阴阳怪气,“都伤在肉里,没伤到筋骨,还能再扮几次英雄救几次美。”
他的话让王戬极度不悦,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关心刘婉道,“你没事吧,刚才你们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有没有受伤?”
刘婉,“我没有受伤。谢谢你的虎骨膏!”
听她如是说,王戬霎时间热血上头,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再也忍不住,愤愤道,“我给他用虎骨膏,此事与你何干,用不着你来替他道谢!”
刘婉,“子尚,刚才是令章救了我。若不是令章挡下这暗器,躺在这里被挖肉的就是我了。”
王戬四处乱窜的气焰终是蔫儿了下去。
刘婉,“你给文娘的虎骨膏用完了,我们一起回白雪山庄再拿一点吧。”言罢,又托文娘好生照料宇文城,二人匆匆忙忙告辞离开了。
文娘亲自将二人送到小院门口,方才回到房内。这时,宇文城床边已多了个人。那人隐没在昏暗的阴影中,语气极为不满地责问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门主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才将那小娘子拖住,你竟然没有动手!”
文娘瞥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宇文城,丝毫不以为意,“门主做了那么大牺牲,为何又放过那小娘子,你们不照样没下手。”
那人一噎,“杀不杀那小娘子,何时要杀她,门主自有决断,我们做属下的一定要忠心于门主,听命行事便是!”
文娘,“好啦!你们急什么!我自己的事我心中有数,机会有的是,他们不是还会来么?”
一连几日天晴都未下雪,刘婉和王戬也一连几日都到文娘的小院看望宇文城。当然,文娘乐见其成,他巴不得二人不要每日两头跑,干脆直接住下。可刘婉以他这里地方太小,已经没有好的房间能住下为由拒绝了。
北山上猎得的那头白斑虎炼制的虎骨膏泰半都用在了宇文城身上。宇文城到底是习武之人,外伤未化脓溃烂,两三日便挺了过来,人虽虚弱,但已清醒如常。
刘婉每日过来,都是要去宇文城的床前照料一番,王戬起初都跟着,后来看二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讲话,便开始生闷气,每日来了就只和文娘待在一起,喝茶聊天。
文娘心情大好,便自掏腰包熬煮各种十全大补的汤药给宇文城,宇文城的气色也跟着渐渐好了起来。
夜深人静,刚沐浴完的文娘坐在铜镜前熏发。热腾腾的香烟袅袅升起,透过浓密的秀发,不一会儿,发丝就变得柔顺干爽。
他对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