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刘婉,“门主亲自出手?看来你门下无人可用了。”
阳春,“你撞在我手里,我一人就能杀了你!无需我的属下动手。”言罢,他二话不说五指扫过琴弦,又一道气刃弹向刘婉。
刘婉拔出龙雀,朝凉亭内的沙门道,“玉树道人,拜托了!”随即带着银铃侧身翻出凉亭,纵身飞入庭院。
引磬音、唱经声又起,浑厚沉重的音浪化作绵绵大海,瞬间包裹住飞驰的气刃,气刃便如泥牛入海,在虚空中震颤、碎裂、被吞噬,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万音千声之中,阳春察觉到背后传来一丝金刃劈风之声,他抱着琴身形微微一侧,大袖拂过,小煞的七星望月刀被弹开,扑了个空。
打架三人组刘婉、银铃和小煞立马默契地站成犄角之势,各自立个门户,将阳春围在垓心。刘婉先前已提醒过他两人,阳春的身法极鬼魅飘忽,委实难对付。因而三人不敢多废话,抢下先机,两刀一鞭齐齐向阳春招呼去。
龙雀昂首飞驰,望月刀青光挺立,银鞭如闪电破空,然而三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两刀一鞭碰到一处,阳春早滑了开去。
“锵锵锵!”三人耳畔响起了刺耳的杂音,阳春立在三人旁,指尖揉捻着琴弦,发出不成曲调的尖锐之声,那音调宛如一把利剑直插人心,在刘婉三人听来,每一声刺耳的琴音入耳,心上都仿佛被狠狠地扎了一下,疼痛钻心而来,心口禁不住发颤。
银铃率先受不住,脸色已开始发白,握鞭的手抖动不止。对于像她这样听不懂琴音的人,这种刺耳的音调似乎才对她更有效。
玉树道人敲响引磬,好似对众唱经的沙门发出了命令,众沙门口中的经文唱得越来越快,吐字如珠,紧锣密鼓,虽听不清具体的唱得是什么,然则经声愈发浑厚,密密实实地压在庭院之中,消弭了琴音的尖刺。
刘婉三人缓过神来,她向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即会意。用先前对付九剑门左护法的战术,有人吸引对方的注意,刘婉则绕到对方身后出其不意。
小煞挥刀直砍阳春的面门,银铃的长鞭飞向阳春的琴心,刹那间白影从望月刀下一闪而过。银铃看准阳春的衣襟飘动方向,银鞭跟着抖动,纵身一跃追着他手上的‘琴心’而去,誓要把这害人的琴粉碎。
阳春却骤然回身,直面银铃,五指一扫,一弯气刃飞出直射向银铃。此时银铃离得极近,那气刃迫在近前,眼看要遭殃,“银铃!”小煞大喊一声,飞身挡在银铃身前将她抱住,二人翻滚在地。刘婉趁机挺刀直刺阳春背心,可刀锋犹如穿过一道无声无息的轻烟一般,什么也没捕捉到。
有血肉喷溅之声,银铃感动之余连忙起身查看,小煞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被利刃割裂的伤口,伤口极深极长,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这人的身法实在太可怕了,刘婉心道。就算能克制住他的琴音蛊惑人心,但就此人飘忽不定的轻功,也是极难对付!
刘婉语带嘲讽,“原来堂堂九剑门门主只会躲躲闪闪。不过这也符合你一贯的作风,借别人的手扰乱天下,驱使别人为你卖命,自己却躲在后头不敢见人。”
阳春冷哼一声,“天下不过棋局尔,我只需执棋落子。”
刘婉,“真是好大一盘棋!可你分明是个臭棋篓子。九剑门的七把剑都死在我的刀下,今日我方才明白,他们只是棋子而已,真正的手下败将原来是你。”
“如今你手下的人也没了,老巢天罗地网宗也被我掀了,被逼得亲自出马,本以为你还有点种,没想到当面对质也是个只会到处躲的。”
“你不会告诉我,你的厉害之处就只会弹弹琴骗骗人吧,有点能耐都用到女娘身上了。三公主眼光也太差了点,你一个又老又丑头发都白了的老头有什么好的?就你这种水平,估计也就骗骗三公主这种脑子不好使的。”
被说‘又老又丑’让阳春动了怒,“别以为你自己能耐大,你先别得意,只要我在一天,九剑门就会在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我们卷土重来指日可待,今日也让你尝尝手下败将的滋味。”
言罢他广袖一拂,飞身坐上了凉亭顶上,随后双袖飞舞,白发飞扬,双手不断搓过琴面,刺耳的琴音在虚空中幻化出一只尖牙利爪的蛟龙,昂首张口,发出一声怒吼,吐出一串串弯月形的音刃飞向庭院。
玉树道人一声声不紧不慢地敲击引磬,众沙门的唱经声骤然变大,那音调并不高亢,抑扬顿挫节奏分明,从丹田之中发出,沉稳有力,凝聚成厚重的音海,吞没了音刃,消减了戾气和锐利。
音刃在经声音海众受阻,依旧缓缓滑向刘婉,刘婉举刀相迎,挽起刀花,挑上音刃。顿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之声,嗡鸣刺穿两耳,震得脑中发麻。
紧接着,蛟龙飞身而下,扑向庭中的刘婉。玉树道人见状,加快了敲击引磬的梆声。沙门嘴皮飞快地翻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蛟龙入海发出一声龙吟,龙吟水下,音波震颤蔓延开来,直震得人场中之人肝胆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