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刚回宫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对本宫爱搭不理,然而不过月余,他便愿意陪本宫去城外小住,还愿意与嫣儿相处。”
“你要知道,人都是会变得,”她顿了顿,看向刘婉,见刘婉低头不语。
“他从前喜欢你不意味今后会一直喜欢你,他从前不对这建康宫里的荣华富贵心动不意味今后不会,就如他先前不爱搭理本宫并不意味今后不会听本宫的话。人一旦见识过好的,哪里会再喜欢吃糠咽菜?”
“何况再怎么说,是本宫生下了他,养育过他,我们之间的亲情血浓于水是旁人不能够比的,他不听我的难道听你的?”张贵妃言罢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你现在还小,还不太明白,所谓的真情最是不靠谱,男子向来重利轻情,朝秦暮楚三妻四妾是他们的常事,对于儿郎来说,立业是根本,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之事才最重要。”
张贵妃说了一大堆,见刘婉低着头跪坐在那里,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我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刘婉垂眸,“娘娘说得是。”
张贵妃,“你若不明白,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说着,她身旁的嬷嬷上前掺她起身,也示意刘婉跟上。
几人移步来到一间大殿前,守在殿门外的宫娥将门打开,刘婉随张贵妃走了进去,绕过屏风便见王戬闭目躺在床上。张嫣穿得一身清透正在给他擦脸。
刘婉看到这副情形心间顿时冷如寒冬,浑身上下凉成一片。
见了她们一行人走进来,张嫣忙停下手来上前行礼,她虽看向张贵妃,却满脸得意,“姑母,嫣儿昨夜与旭郎相谈甚欢,旭郎一不小心喝多了,嫣儿今日过来见旭郎仍是宿醉未醒,便想用御医配得醒酒药汤为旭郎盥面,好缓解他的不适。”
张贵妃含笑点头道,“还是我们嫣儿有心,旭郎有你照顾,我是万分放心的。本宫与刘娘子过来看一眼就走,你替本宫继续看顾着旭郎。”
张嫣福身应诺,朝刘婉抛了个胜利者的眼波,便又颠颠地跪坐回王戬的床前。
张贵妃带了刘婉出来,二人重新回到正殿。张贵妃,“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不会缠着旭郎。要知道,你在他身边,只会妨碍他的前程。没了你,他会和张嫣成婚,会有整个张氏一族给他做靠山,他才能与大皇子一较高下。有他父皇和我这个母妃再加把劲,他的前途无可限量。”
“可他若真娶了你会怎样?他将以他的年轻冲动换来他失意的一生!他日,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你能救得了他一时还能救得了他一世不成?”
张贵妃的话犹如万箭穿心,刘婉心如刀割,整个人摇摇欲坠。
张贵妃,“你若不信这个邪真要嫁给他,那你可想清楚了,本宫也会执意将嫣儿留在身边,你能日夜防范今日这种事发生?本宫可以向你保证,假以时日一定会让旭郎接纳嫣儿。”
刘婉十指握拳紧扣掌心,脑中一片空白,张贵妃后面说了什么她已听不清。
她被送回素斋宴时,城中各世家大族的女眷们也陆陆续续地道了,外祖母忙迎上来,见她脸色苍白,魂不守舍,着急地不停追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婉只觉得胸中一口气提不上来,竟说不出话来。
这边刘婉一走,张贵妃便叫人将王戬弄醒。王戬并未喝醉酒,而是被张贵妃下了点迷药,药下得不多,很快便解了他的药劲。
王戬来到张贵妃的寝殿,见张贵妃身前摆着几捆卷轴。张贵妃扫了眼卷轴又看向王戬,“前几日我答应你,在素斋宴上当众对刘婉示好,向建康城的世族们昭示,本宫已经接纳了她。可本宫今日收到这些卷轴,现在改变了主意,本宫还是不能接纳刘婉。”
王戬心头一沉,迅速上前拿起卷宗,他略略一翻便知这些是什么。王戬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谁给你的?!”
张贵妃,“这你不用管,这是刘婉的罪证是她的污点。你可知道这些卷轴若是被别人发现,连同你也要跟着遭殃!本宫绝不允许这样危险的人和危险的事待在你身边!”
王戬失望至极,“你可知,她为何会被卷入魏国朝廷的事,都是为了救我!”
张贵妃,“那又如何,她从前为了救你做了魏国的麒麟密使,现在却变成一个把柄。你若不与她了断,一旦东窗事发,你十六年来的所在会被暴露,你在魏国王殷之手中待过十六年的事也会被人知晓,你同样会遭到有心人的攻击和质疑,你今后在建康宫中的路将变得万分艰难。”
眼看儿子又要犟嘴,张贵妃立马道,“你若这么想娶她,想和她同归于尽,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带着这些证据出去,在素斋宴上公诸于众,将刘婉的底细告知这些建康城的世族女眷!传闻一旦从她们口中传开,必将泛滥成灾,到时候不仅仅是刘婉,连她的父亲也要受牵连。”
“反正都要遭殃,本宫也要先让他们不好过!”
王戬怒不可遏,“你敢!”
张贵妃,“你看本宫敢不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