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伊贝说完连忙架着顾亦珩往房间走，丝毫没顾及他受伤不便的那只腿。
以及不给老夫人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
顾老夫人看着两人亲亲我我，消失在视线尽头，欣慰地笑着：“亦珩这次骨折也算是没白骨折了，你看看一瞬间小夫妻两个的亲密度一下就拉近了。”
程伊贝跟顾亦珩回到房间，关上门后程伊贝才彻底松了口气，她松开环住他的手。
“奶奶刚刚一下猜的也太准了点，还好我反应快，躲过去了。”
那一千万还属于奖金范畴，没有成为违约金。还好，还好。
顾亦珩看着她捂着胸口，整个人松懈下来，笑着坐在床边眨着眼看着他：“对了，你今天晚上怎么洗澡啊？”
她漆黑的眸子里看不见别的情绪，如果仔细观察隐约能眸中深处的倒影里看到他的身影。
“洗个澡而已，我自己能行。”
顾亦珩别过眼去，拄着双拐走进了浴室。
只是用水擦拭一下身体，他自己大约能行吧。
程伊贝这么想着，倒也没拦他，翻身躺在床上刷起了手机。
“啪啦啪啦”
她刚打开手机的视频网站，准备追部剧，浴室接连传来一阵声响。
程伊贝连忙放下手机，推开浴室门一看，大理石地板上是不知道从哪里洒出来的水，洗发水等瓶瓶罐罐和顾亦珩的拐杖撒了一地。
顾亦珩浑身湿透，勉力坐在浴室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抬眼看她一眼。
他眼里没有任何慌乱和窘迫，反而像他常年无表情的冷脸一样，眼里同样毫无情绪。
只是在空中短暂交汇的视线，他立马低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不用担心，一会儿我会找个好理由让佣人进来收拾的。”
程伊贝自认为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但同样她也不是个没良心的冷血动物。
终究顾亦珩腿部骨折这件事和她有直接关系。
她弯腰把瓶瓶罐罐捡起来放回原位，又把地面水渍收拾干净，然后在浴缸里放好合适水温的水。
“我帮忙你洗吧。”
“你帮我洗？”
“别误会啊，你说你腿部骨折一半责任在我，那住院手术费什么的，也没让我掏，你帮忙给你洗个澡，也是于情于理的。”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话里有歧义，补充道：“你也别误会，就像是奶奶说的那样，我用毛巾给你擦拭擦拭身体就行了，你…”
说着她眼神不自觉往他下半身扫了一眼：“一会儿你就像是游泳一样，穿个裤衩，只露出上半身就行。我给你洗个头，擦擦上半身和另外一只没受伤的腿，就算完事了，可以吧？”
“不用了。”顾亦珩语气一如既往毫无起伏，“我自己想办法。”
“什么办法？叫别人帮你？奶奶会知道的，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如果你实在很难接受赤/裸着上半身，被人触碰的行为。那一会儿我戴个眼罩，坐在你面前，你的手带着我的手去洗。我看不见，你就不会有害臊的感觉了。”
顾亦珩也没想到她一眼看出来自己不喜欢被人触碰，反应比平时慢了0.1秒。
“我不是害臊。”
浴缸里的水接好了，程伊贝试了试水温感觉挺合适的。她没有继续接话，先往外走：“我去让佣人送两个小板凳过来，顺便拿个眼罩。一会儿给你洗完澡，我再洗好了。你等我，别动。”
顾亦珩作势要起身，她先走过来压住他的身子继续往下坐：“我说了别动。不要紧张，我很快回来。”
说着她径直走了出去。
在她出去后，顾亦珩试图站起来走出去，可拐杖被放在浴缸旁，他虽然手长也够不到。
很快，程伊贝拿着东西回来了，她把小板凳放在浴缸旁，然后走到浴室沙发处扶他，被他拒绝。
“我说不用。”
程伊贝没说话，安安静静戴上眼罩，对他伸手。
“我现在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你可以放心让我给你洗澡。”
“周雨眠。”
这是顾亦珩这几天第一次叫她名字，准确说是叫她扮演的角色的名字。
“你好像对给我洗澡这件事，很积极主动。”
程伊贝耸耸肩，诚实说出心下真实的想法：“我害你骨折的，但住院费不用我掏，平时吃饭照顾也有佣人帮忙。现在奶奶就要求帮你洗个澡而已，我再拒绝，那我岂不是变成没良心的小人了。”
“你不用良心不安…”
顾亦珩话才说一半，她在半空瞎摸的手正好碰到了他的嘴上。
他“被迫”闭嘴。
“我现在心情还可以，耐心也不错。抓紧时间我给你洗完了算了，速战速决，别废话了。”
程伊贝微微弯腰，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