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顺着他的嘴往下到肩膀，然后继续向下快速握住了他的手：“现在你是我的眼睛，我是你的腿，你先站起来。”
她一边说，一边曲着腿弯腰用力扶着他先站起了身。在感觉到他要站直身时，她反应很快地侧身站到了他的肩膀下，顺便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她成了他的人形拐杖。
顾亦珩一直很排斥跟人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他原本是要再次拒绝的。
可大约是时间越来越晚，他也有些累了，也大约是浴室风暖不时冒出的热气。
在她钻到自己肩膀下，用自己的身体搀扶住他的瞬间，他的大脑仿佛暂停了思考。
她身高才到他脖子处，但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到，他微微低头都能闻见她发丝的清香。
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和嘴先一步做出反应，主动带着她往浴缸旁走。
很快，他和她已经站到了浴缸前。脚步停下后，程伊贝抬头，目光毫无焦点：“我们是到了是吗？那在小板凳上坐下吧。”
两人缓缓坐下，她继续问：“你脱上衣没有？”
说话间，程伊贝已经探出手来给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顺利脱下他的衬衫。
然后她又伸了伸手，正好能触碰到顾亦珩的胸口。
“嗯，这个距离好像正好，方便给你擦身体。”
程伊贝说着伸回手，挽了挽衣袖，伸手在浴缸里摸了摸，很快就摸到她预先泡在水里的毛巾。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顾亦珩被她微热的手指触碰到胸口时，风暖好像也突然加大了温度，他越发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顾亦珩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
她稍稍拧干一些，然后问他：“我开始咯。等洗完澡，我再给你洗头。”
程伊贝说着，像是打扫家里卫生时，用抹布擦家具那样，开始在他胸前擦拭。
隔着湿热的毛巾，她感觉不到他越发滚烫的皮肤，但随着擦拭位置一点点下移，她明显感觉到他健壮的腹肌。
一块两块…一共八块！
本来程伊贝只是想打扫卫生似的，给他简单擦洗一下，可在大脑不自觉开始数他的腹肌块数后，她头不自觉低了下去。
天杀的，顾亦珩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配个帅气的脸蛋就算了，这身材怎么也这么绝。
好了程伊贝，现在不是感叹身材的时候！
空气中温度越来越高，程伊贝第一次摸男生的身体，面红耳赤。
“那个，胸口擦完了，你方便转过身我给你擦背部吗？”
顾亦珩清晰听见空气中有“砰砰砰”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他薄唇轻启，声音暗哑：“今天就先这样吧。”
“行。”程伊贝也没在勉强：“那你把衬衫穿上，我把眼罩摘了，好给你洗头。”
“头发先不必了，出院前我让佣人给我洗过头了。只是没让他们帮忙洗澡而已。”
顾亦珩迅速穿好衬衫：“我穿好衣服了，你把拐杖递给我，我现在出去，你才好洗澡。”
程伊贝听见他说穿好衣服了，随即摘下眼罩，水雾中，她看到他近在迟尺完美的五官。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这地上还有水渍，万一拐杖滑倒了。我扶着你出去吧。”
她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已然伸手搀扶住他。
总归出去就几步路，她说的也有道理。顾亦珩这次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他在她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外面床边坐下。
他刚坐下，程伊贝整个倒在床上，喘着气：“难怪会有人发明拐杖，这当人形拐杖可真累啊。”
“辛苦你了，作为补偿，我会给你加钱的。”
大概是出来后，风暖的热气不再，顾亦珩的意识渐渐回笼。
他扭头看着她累瘫的模样，如此说道。
“真的吗？加多少？”程伊贝听见加钱，所有疲惫一扫而空，她侧着身子，手撑着脑袋，有些激喜地盯着他看。
“你想加多少？”
“这个嘛，那肯定越多越好啊。毕竟谁会嫌钱多呢，你说对吧。”
“你听见加钱眼睛都亮了。”
一眼被人看透，程伊贝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那什么，我先去洗个澡，出来之后你再告诉我，加多少钱好吗？”
再聊下去，她把本性暴露出来，问题就大了。
她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往浴室走。
“周雨眠。”
顾亦珩突然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