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白悦来到了邵家,原来孟久遥让盛希去找的这个人就是邵媛的好朋友白悦,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想试一下,白悦对她一直都很好的。
或许是因为那通和盛希的电话,孟久遥好像又见到了点希望。
邵媛正坐在沙发上工作,听见门铃声响起,她去开门,看见浑身还冒着寒气的白悦。
白悦出现在这里,邵媛是有点吃惊的。
她身上穿着褐色的呢子大衣,长长的波浪卷发披在肩上,一张妖艳的面孔尽显风情,因为天气太冷,她的脸冻得有些红。
白悦径直走了进去,四下挨个房间寻找,每个房门都被推开,她还是没有看见孟久遥的身影,她准备往上走去,邵媛恼火的开口:“你要干什么?”
白悦手里拎着包,隐忍着怒火,她问:“遥遥呢?”
“白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邵媛,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偏执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会把人逼疯的!”白悦情绪有些激动,今天光是听见那个男生说邵媛把孟久遥关进房间里十多天,她就气得不行,她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正当邵媛要说话时,二楼的房间传出来孟久遥的哭喊声,白悦眸底一颤,大步走上了楼梯,她听见孟久遥断断续续的哭声和掺杂着无助的敲门声。
“遥遥……”白悦眼眶一酸,她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是锁着的,邵媛从后边跟了上来,白悦转身面对着她:“把门打开。”
邵媛勾了勾唇,“是她找你来的?”
“我真没想到,她能想这招,把你请来。”
“邵媛,天下没有哪个母亲是你这样的。”白悦有些无奈,她极力放平语气,“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下了,你把门打开,我要把孩子带走,让她跟我生活一段时间。”
“我是哪样的母亲?”邵媛眼眶泛红,声音尖锐了很多,“我就是不允许她早恋怎么了,她长这么大,什么东西我没给她,她拥有的别人有吗?!白悦,你又没有孩子,你凭什么说我做的就是错的?”
白悦的脾气一下子上来,大吼着:“我确实没有孩子,但我就是知道,作为一个母亲就是不应该去逼她!”
“你给我把门打开!”白悦吼道。
“白悦,我念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不想我们闹得太难堪,你自己走,马上离开这里。”
“把门打开,让我把孩子带走。”白悦依旧强硬不肯让步。
“白悦!”
“邵媛,孟丛礼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白悦声音平稳,但是狠戾,“他就是被你逼死的。”
而提到孟丛礼几个字,就仿佛触碰到了邵媛不可触及的底线,她眼底浮上了一层血色,身体在发抖,她伸出颤抖的指尖指着白悦,“你胡说!他只是出了意外——”
“你别骗自己了,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肯承认你错了,如果不是你偏执扭曲的心理,孟丛礼会宁可自己撞下高架桥也不跟你回来吗?!”
一霎,周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孟久遥隔着门听见白悦说的话,浑身如车裂一般,五脏六腑如同被震碎,疼到无法呼吸。
她倒在了地面上,眼前模糊一片,想哭出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爸爸——”
是自己撞下高架桥的。
原来不是意外,他是自己撞下去的。
孟久遥颤抖着抬起双手,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声,她大声痛哭起来,她跪在地上,双手捂在耳边,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哐当一下又摔在了地板上,她整个身体蜷缩着,哭声入肺。
邵媛和白悦听见她的嘶吼声均是一惊,白悦使劲拧了拧门把手,拍了拍门板,“遥遥……”
“开门啊!”白悦吼道。
邵媛指尖有些颤抖,她在裤子侧兜拿出了一把钥匙递了过去,白悦一把夺了过来,因为紧张,她哆哆嗦嗦的始终插不进去,她极力抚平自己的情绪,慌张的将门打开。
一瞬间,白悦眼泪落下。
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蜷缩在地板上,浑身都在颤抖着,她冲过去蹲下身子将孟久遥抱了起来,怀里的小女孩轻的如同一把骨头,仿佛一用力就能被折断。
孟久遥瘦的不成样子,两只眼睛深陷,发红肿胀,因为削瘦,脸颊上的颧骨往外凸了出来,她伸手擦了擦孟久遥的眼泪,轻声哄着:“别怕,阿姨来接你了。”
邵媛离开了二楼,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大概是二十分钟,白悦牵着小姑娘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身上裹着厚重的棉服,双眸猩红但是空洞。
白悦说:“孩子我先接走了,这段时间你冷静一下。”
关门的瞬间,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大概是晚上十点,白悦关上孟久遥的房间门走了出来,她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