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你双手抱臂,坐上了梅赛德斯的……车前盖。
“喂喂!”车的主人从驾驶座钻了出来,头疼道,“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刚被人袭击的自觉啊?”
十几分钟前,你简短地跟学长交代了发生的事情。在你说到美女特工的时候,学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看来的确是相识的关系。
当你询问她究竟是谁的时候,学长却只抓了抓头发,肯定了女人的说辞——“硬要说的话,还真是你这家伙的同行”。
除此之外就坚决不肯透露了。
“总之,警方那边我会联络。”学长边说边拉开了车门,“你给我乖乖去医院做检查。”
然后便是开头的一幕,你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反对。
“直接送我回家,”你双手合十,“拜托。”
“不行。”工藤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去医院。”
“去医院就来不及了!”你跳下了车,努力抬起手腕给他看表,“还有六个小时我就要考试了哎?当然是先复习了!”
“只有六个小时能学什么?”工藤无情地拆穿你,“再说你连笔记都丢了吧?”
你被噎得一时语塞,抿起唇瞪了他一眼。
“……咳,” 连累你落难的罪魁祸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左手握拳砸了下右掌心,“我保证,一定让你通过考试。”
这能怎么保证?你将信将疑地看他,“难道前辈救过教授的命吗?还是救过TA?”
“没那种事。”工藤没耐心了,单手揽过你的肩膀,轻轻松松把你拖进了车,“剩下的时间足够了,去完医院我来教你。”
“哈?”你还在试图挣扎,“一学期缺席一半的人在说什么?前辈的GPA是有多高?”
工藤发动了车,随口说出了个数字。
你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嘴巴张成了圆圆的O型。
“开什么玩笑——”你震惊。
那不是接近满绩了吗?!被扣的该不会只是日常分吧?讨厌呐!
工藤探身帮你系上了安全带,“你这家伙该不会在心里骂我吧?”
你立刻移开了目光。
工藤了然,“哈!果然就有!”
安全带被拉出的时候,粗糙的边沿划过了你的脖子,你不自在地伸手一摸,只觉得皮肤微微发烫,仿佛仍在传递着学长的体温。
你触电般收回了手。
工藤专注地寻找着停车场的出口,在等待横杠升起的间隙,他忽然突兀地开口了,“总之,交给我负责。”
在昏暗的光线下,你看见学长的手还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耳廓却已涨得通红。
奇异的电流沿着指尖漫进了胸腔,你说不出话了。
学长的承诺果然可信。他跳过了一切细节性的讲解,直接快进到了押题。
现在你可以和科比共情了:凌晨四点的LA不仅有篮球场,还有急诊的休息室。
对于通宵爆肝,工藤一看就比你有经验得多。在你抱着他的笔记本埋头苦记的时候,他已经在ubereats上买好了漱口水、能量棒和两人份的早餐。
焦躁渐渐被抚平,你不客气地接受了这颗聪明头脑的小小恩惠。
还蛮有前辈样子的嘛,你想。之前就发现了,工藤意外的会照顾人。
天快亮的时候,工藤终于抵挡不住倦意,低头歪在你的肩上睡了过去。你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新长出来的胡茬扎得皮肤微微发痒,在他的下颌留下一圈淡淡的青色。
你倒是也经常牺牲睡眠,但并不像学长那样出于高贵的理由,仅仅是为了做模特赚钱。
“辛苦了。”你说,“其实前辈不用这么厉害也可以。”
工藤睡颜宁静,大约是没有听见。
几小时后,你顶着浓到吓人的黑眼圈,手腕和脖子上缠着(完全是小题大做的)绷带,完成了最后一门考试。
“你确定是通宵复习?”邻座的朋友惊悚地盯着你,“说实话,看起来比较像overdose。”
你连反驳的力气都拿不出来,下巴搁在桌边,半死不活地趴了下去。
考成什么样你还是心里有数的,平时留给学业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最后的复习周又神经紧绷,高分是没指望了,过还是能过的。
毕竟有人为你押题。
“是去看球赛了吧?”有人冲你比了个拇指,“值。”
“嗯?”你气若游丝地回话,“你怎么知道。”
说话的人和邻座的朋友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不是被拍到了吗?”
“喔。”你点头。被拍了啊。
……等等。
你猛地坐直了身,“被拍?!”
“大家都知道了啊。”朋友打开ins晃了晃,“不是发给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