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罗松,他也带了一只酒葫芦,此刻已打开盖子,散出浓郁的酒香。他慢慢吃了一阵,对祝逢春道:“东风,那羊腿是我和苏融一起买的,你可不能只记他一个人的功。”
“知道了,忘不了你的。”
啃完羊腿,喝完酒水,祝逢春歇了一阵便往擂台走去。此时格斗复试也出了结果,十三位壮士站做一排,连同初试的前三名一起,争夺最后的魁首。
看她抽了签子,罗松将另外十五人看了一遍,大略猜出哪几个能打到最后,便对苏融徐子京说:“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徐子京道:“赌什么?”
“赌这些人里,除了东风,哪个能进前二,再赌东风最后一场比试里,能用多少个回合取胜。”
“进前二的话,应该是那个蓝衣服的,我们河东军出了名的刺头,天生一股神力,又学过几年相扑,河东军里,若是赤手空拳,几个教头都打不过他。”
徐子京略作停顿,又道:“至于多少个回合取胜,那要看祝姑娘的运气,若是抽到械斗,祝姑娘不出三十合便能取胜,若是抽到相扑,怕是只能屈尊第二。”
第一次听闻祝姑娘的壮举,他便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佩服归佩服,她再少年英才,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子,有枪在手,自然能横扫一方,可离了刀枪,单凭自己的手脚,她如何胜得过那等膀大腰圆的男子。
过了两株香的功夫,格斗前二已然产生,如徐子京所言,确为祝逢春与那名蓝衣男子,教头亲自抽出一支竹签,念的却是相扑二字。
“祝姑娘虽天资卓然,终究还是时运不济,不过也无妨,马术她已拿了第一,即便格斗输了,也可升任都头。”
“什么时运不济,你说这些,只是因为你不了解东风。”
一把刀拍在案上,罗松道:“押这把新得的宝刀,赢了银两,与东风摆庆功酒。”
徐子京看着那刀,将刀抽出一截,刀身恍若银霜瑞雪,刀刃亦有寒光流转。他摇了摇头,道:“此等贵重之物,不好轻易拿来做赌,还望罗兄三思。”
“少罗唣,你只说赌不赌便是。”
“罗兄如此盛情,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徐子京自袖里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晶莹润泽,一看便知绝非凡品。他将玉佩放在案上,道:“我押这块从小戴在身上的玉佩,若是侥幸得胜,罗兄宝刀原样奉还,我自出三百两纹银,寻一批美酒美物宽慰祝姑娘。”
“赌了便是赌了,哪里用得到你还。”
罗松敲了两下桌案,对苏融说:“你不来押点东西么,虽说你押不出什么好的,可多少是个心意。”
“我不赌。”
苏融看着前方擂台,东风刚躲过一道攻击,使巧劲扣了那人肩膀。他轻笑一声,道:“赌这种事情,总要有些悬念才有兴味,而今东风必胜之局,我若赌了,岂不是欺负你们二人。”
“你从哪里见得东风必胜?”
罗松凑到他身边,他虽相信东风,却不敢如此笃定,毕竟对面壮汉肉墙一般,单是动他一动,便要花费不少力气。
“你看,台上两人,东风胜在敏捷,那汉胜在蛮力,东风一开始弱势了些,但因为打法谨慎,只吃了他一抓,并未伤及要害,现在过了十多合,东风已摸清他的路数,开始往关节处发力,俨然已占了上风。”
听他一说,罗松也望了过去,刚巧看到东风擒了那人手肘,狠狠一拧,将他摔在一边,那人急忙来赶,被她一通鸳鸯脚踢在小腹,当即便蜷缩起来,东风站定身形,又是一脚飞出,直将那人踹倒在地[5],跟着又上赶一步,揪住衣领,将那人丢到台下,自己在原地盘腿坐了,慢慢调理气息。
随着她这一坐,台下响起阵阵欢呼,教头赶来贺喜,她一骨碌站起来,仿佛刚才坐下的不是自己。
“原以为她只是马术枪法千里挑一,不想相扑也如此了得。”
看到台上景象,徐子京不由得感慨起来,罗松爽朗一笑,揽住他的肩膀,道:“这就是你的无知了,我们东风三岁开始习武,到了今天,弓马刀石几个大项,就没有哪个是不精通的,入营比试这种小事,哪里难得到她。”
“弓?这么说,祝姑娘还会参加下午的弓箭比试么?”
“按她的性子,十之八九会参加。”
说着,罗松转过头去,发现不见了苏融,便叹了口气,把徐子京那块玉佩还了回去,道:“三百两银子,给东风做贺礼,别忘了。”
“自然不会,却不知她喜欢什么?”
“好美食,好美酒,好兵刃,好宝马,大体便是这些,你捡着习武之人喜欢的东西买便是,不要买成钗环首饰,那些她从来不戴。”
“真是举世罕见的奇女子,子京今日大开眼界。”
待到下午,弓箭比试开始,与试者共两百余人,祝逢春亦在其中。初试以六斗弓射百步靶,她轻易夺得前三,到旁边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