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为李家考虑!吼什么?比声音大吗!妇人之仁!”
李老爷声音比李莲宝还高。
当年李老太爷在家里是一言堂。李二娘上族谱,行二,莲字辈,这些他其实都不认同。女儿家即使珍贵,也不过是嫁妆准备的更加丰厚。上族谱是儿郎的事,一个女孩掺和什么。
也因此,他对至今无子的老大一家很是不满,老大要搬出去他也没挽留。对陆氏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对自己的长孙李文斌却是疼爱的不得了。昨日气到中风只是觉得李文斌前程毁了,今日想想,却觉得是好事。
李老爷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手,“这是好事啊,那刘氏是谁,是敬怀公主独女啊。敬怀公主是谁,是圣上的长姐啊!”
“即使当年敬怀公主和景家之间有些误会,你们最后不是都没事吗?”缓下口气,李老爷语重心长,“这些旧事早都过去了,何必沉浸在过去?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这话一出,陆氏不再试图阻止李莲宝了。她也觉得心寒,为了个还不知怎么回事的重长孙,就要委屈兮娘,委屈李二娘,这以后刘竹瑜真的生了,还不知其他人要受多少委屈。
李莲宝的眼泪像线珠一样滑落,李老爷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变得愈发面目可憎起来。
“我要学四书五经,增长见识,你说我是女孩,没这个脑子。我要向大哥一样学武艺,你说我没个女人样,没男人要。我要嫁给烽郎,你说我不要脸上赶着。”
李老爷涨红着脸:“我有那一点说错了吗!”
“其实烽郎想要入赘的,但我不要,我要嫁出去少见你几面。我有继承权,可以长住李家,但我借口不便多回,只为少见你几面。”
“孽畜!孽畜!”李老爷大声嘶吼,力竭向后倒去,一屁股摔在椅子上,眼神充满恨意。
李莲宝不管不顾,又向前走了两步,“敬怀公主抢我夫婿,你说我应有容人之量,为夫君前程考虑。我刚怀上君郎双郎,你逼我为烽郎纳妾,我不愿,你就骗我住回李家,骗烽郎是我要他纳...”
“难道不对吗?你不应该这么做吗?要是没有我,你早都被...”
“我早都过着不知道多快活的日子!我熟读四书五经,没人能说我头发长见识短。我会武艺,当年遇到劫匪就能保护我的孩子们。我喜欢烽郎,他也敬我爱我,我们会一起守护小家,没有外人插手!”
李莲宝说完,突然笑了,用一种很渗人的眼神看着李老爷的肩头,“你说,娘是不是后悔嫁给你了,阿爷不让你纳妾,你就逼她不断地生,她和小五走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李老爷汗毛竖起,紧张的伸手拍打着肩,“滚,都滚!”
“真狼狈啊。”李莲宝优雅的坐回椅子上,解恨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李老爷,“大哥走了,你不挽留。三弟四弟出海的出海,行商的行商,你挽留,人家都不想要你。”
“二娘...”陆氏象征性的劝阻一下,却也心存怨恨。仁郎行商时遭遇匪徒,伤了身子,子嗣艰难。她这个媳妇心疼的不行,众人想法子四处求医问药,做爹的竟然只会大骂仁郎是废物。
夫妻俩心寒的不行,李老太爷离世后,立刻搬了出去。李老爷也不挽留,只吩咐管家检查,不许多带物件。
李莲宝很是尊重大嫂,闻言竟真的停口不语。李老爷见此大感羞辱,表情狰狞,说不出话,眼见着又要晕厥。
景盼兮终于出声:“子笙,请大夫来,外公被表哥气的又晕过去了。”
子笙疾步走出正厅,跨出门槛时一愣,福身问好后,匆匆向别院赶去。
孙氏仿佛被子笙唤醒,幽魂一般走了进来。看向陆氏,气若游丝:“大嫂,是真的吗?”
衷心于她的下人,偷偷将她放出来,她赶来正厅时刚好听到李老爷说重长孙的事。接下来的争吵将她的认知都颠覆了。
她承认自己有不少小心思,嫉妒过能上族谱的李二娘,怨过给李莲宝除了商籍的老太爷,恨过不着家只顾着出海的三郎。
但她也是真的羡慕李二娘作为女儿家有这么好的待遇,崇拜老太爷爱儿孙不论男女,敬佩三郎出海、四郎行商求医问药想治好大哥的病。
所以她一边悄悄地算计,为自己的小家巴拉好处,一边却也在努力的维持这个大家,希望等到团圆的那一天。
看到陆氏面带愧色的点头,她终是没撑住,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兄弟俩立刻跑过去扶着孙氏坐在椅子上。景盼兮示意子琴伺候热茶。
李二娘看着孙氏离魂的模样,叹了口气。她并不真的怨恨孙氏,只是有些不喜孙氏咄咄逼人老是挑衅她,所以惯常无视她。
昨日那般对她不客气,也是因为涉及到爱女,才动了真火。
孙氏听见叹息声,终于看向李二娘,和为阿娘擦泪的景盼兮。干涩的眼睛倏地下来两行泪。
“我只求,等斌郎回来,看他是何态度,若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