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父亲叫住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的他摸不着头脑,他想着他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啊。
当他还在努力回想的时候,霍明瑞说:“我前几日听说顾锦修将整个珍宝斋内所有好看、稀奇的首饰全都送去温府了?”
“嗯?是有这回事,但这……?”这就让霍韫知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顾锦修送未婚妻东西,不止洛城百姓传道,怎么父亲也关心起来了?
霍明瑞直截了当:“他都知道送东西,你呢?你送了什么?”
霍韫知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为何刚才父亲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他刚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
谁知霍明瑞直接抬手,示意他不用解释,随后从怀中掏出银票,放在他手中,说:“去,你也给令仪买些东西去,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疼人。”
然后快速道:“为父这也是关心你 ,去吧,去找令仪,挑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再去尝点新鲜菜式,而后好好将人送回去。”
霍韫知本就打算今日去找许令仪的 ,但听父亲今日这么和他一说,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他活了近二十年,自他记事起,父亲就未这般和他说过话,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此刻霍明瑞已经离开,他下定决心等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问父亲,到底是怎么了。
思绪回笼,许令仪已经走到他面前,手中拿着簪子,问:“你买这只簪子的时候是因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戴这簪子很好看。”
“簪子好看还是什么?”
“你。”霍韫知老老实实的回答。
明明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之后,许令仪却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但很快她就收拾好表情,说:“那你知道我见你淋雨那刻我在想什么吗?”
“担心我?”霍韫知带着些犹豫和不确定的语气回答。
许令仪也不绕弯子,“对,因为我担心你,所以才会想着你。“
“你买簪子是因为喜欢,而我见你淋雨是担心。”
“喜欢和担心都是为对方全心全意思考的情绪。”
”我不想你只顾着我,我也会担心你。“说到这里,许令仪的声音变得有些柔,仔细还能听出些撒娇的情绪。
霍韫知像是明白了什么,点头答应,“好。”
一旁的许礼道和许夫人见这簪子也问了来由,现在倒是许令仪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是霍韫知开口解释。
只是当他把今早霍明瑞对他恨铁不成钢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只有许夫人在搭话,许礼道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但很快,又像之前那样,许礼道整理好了情绪同他们一起说笑。
聊不过片刻,许礼道便起身说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先告辞了,不过却是在其身后看了霍韫知许久,神色复杂,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一样,但最终却也什么都没没说,转身离开。
刚才还在肆意的雨,现在有些停了,许礼道走在回廊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却又好像无比清明。
走进澄明堂内,他坐在椅子上,长叹了口气。
而后竟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当真不愧是你,好深的算计。”只是最后一句声音要低一些,低的都快要听不见。
因为的暴雨天,乌压压的云遮挡住了所有,此刻显得室内昏暗,但他却阻止了侍从想要燃蜡的举动,只是挥挥手让人下去。
他就这样独坐在昏暗的书房内,往椅子靠背上重重一躺,伸出一只手盖在眼睛上,一时之间,除了呼吸和心跳声,却再也听不见其他。
窗外的雨虽然停了,但那留在瓦檐上的雨滴却在此刻顺着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打出“哒哒”之声,为此刻又更增添了一丝寂寥之感。
许礼道坐在椅子上,思绪放空片刻后,从脑子中将他从江北域调回洛城的一系列事情全都会想了一遍,最后苦笑一声。
究竟是谁算计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