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骁回来,已经是深夜了。晚饭也已经吃过。他一手里拿着两把佩剑,胳膊上搭着几件布衣。一手里托着荷叶包的二两熟肉,走进客房。用脚狠劲踢了踢门,门却未开。又把两把佩剑夹在腋下,空出手来捍了捍门,却是从里边关上的。
他便站在门外,大声叫喊了两嗓子:“傲兄……快开门,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然而大半晌,里面并没有回音,也没有动静。
“这小子还在赌气不成?他生气从来不超过半个时辰……今天是怎么了?”肖骁又踢几下门,里面还是没有回音。
这时从相邻客房里探出个人,一半身子露在门外,眯缝着眼睛问道:“兄台干嘛呢!?这么个动静砸门……让别人怎么休息?”
肖骁尴尬地笑笑,抱歉说道:“我朋友把我锁在门外边。想是他睡着了,我这儿却进不了门!”
“是这样啊!”那人打量着肖骁又道:“要不然,你从我这屋儿,爬窗子过去得了!”
“那多谢了!”肖骁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门口。拱手作了一礼之后,一个健步如飞,进了邻房。
十分麻利儿地爬上窗子。打眼过这边一看,幸好自己那屋的窗子是打开的。借着月色跟这邻房里的烛火之光,也看不见傲蔚在何处。他便一个飞身跃起,眨眼间已经稳稳的站在自己屋里了。
“好快的身手啊!”把邻房那人惊得呆了,在一旁喊道:“兄台,你不是飞贼吧!?”
“说笑了!”肖骁怕他误会,便极力解释道:“我怎么可能是飞贼呢。在下可是镖局的少镖头肖骁!”
“哦?”那人听言,赶忙作揖道:“久仰大名啊,在下谢彦廷,在此拜会肖少侠!”
“原来是谢兄,今日天晚,不便相扰。咱们来日方长,明早叙话!”肖骁急于想看看傲蔚在哪呢,便胡乱应承着告辞。
“好好好……明日再会!”谢彦廷早知其意也不多言。只关上窗子自去歇息。
打起火石,点上灯烛。四下里一望,便看见傲蔚整个人,还窝在浴桶里。斜扭歪曲着脖子,水面已经在其下巴或到嘴唇之间,只差一点,就要淹到他的鼻子了。
但看他的样子,便知是极不舒服的。可就算如此,傲蔚依然沉沉睡着,没有醒过来。即便是自己这么大的动静,也丝毫没有影响他。
“傲兄……快醒醒!还好我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肖骁一步迈过去,拉起傲蔚。
碰触之时,才觉他的手冰凉。吓了肖骁一跳。他赶忙一手去他鼻下,探息了半晌。才放心说道:“还好!”
再搭手脉,与昨晚竟然相同。还是有些不对劲儿,只脉数是基本正常的。
“真是奇了怪!今儿一早已经好好的了,怎么这会儿子,又昏睡不醒?”
肖骁心里迷惑自语道:“莫非还是那‘迷香’的作用?”
肖骁给他整理好,背到床榻上,让他安稳睡了,又寻思了半晌才说道:“不管了,等明天找个郎中来,替他看一下再说!”
“一个人在家洗澡,窗户也不关。也不怕着凉。更不知道泡了多久,手上的皮肤都起皱了!这一副大少爷的做派,真不让人省心呢……”
肖骁看着床上的傲蔚,又气呼呼地抱怨着嘀咕道。
“哎……”肖骁挠挠头,把所有门外的东西都收拾进来。关好门户才吹灭了灯烛。
站在黑影儿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到底着了什么歪门邪道了?以后要是日日如此可怎么得了啊!”。
躺在床上,他才想起隔壁那人:原来他就是谢彦廷,也是个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听闻他惯会射箭,有百步穿杨的本事……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好巧不巧的与他们同住一家客栈?
肖骁自打与傲蔚进了城,先是遇上“见了鬼”一事,后又是魔头‘不萧山’竟然轻易地就被抓了。
还有今天下午出门为买两把好剑。不过转了几条街的功夫,就遇上了不下三个江湖上闻名的武林人士。
这一件件一桩桩……让他感觉心神恍惚不定,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而自己的兄弟傲蔚又像撞了邪一般,三番两次的昏睡不醒也让他担心不已。
胡思乱想一阵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万事加倍地小心……祈祷别再出什么乱子才好!
天刚亮的时候,肖骁就醒了。他伸了个懒,即便坐起。
转身看看傲蔚醒了没有,却发现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都已经被扯到了一边。他此时正面色通红一脸烦躁不安的神情,但依然是闭目未醒。
“我的祖宗唉……你这是发烧呢!”肖骁搭手一摸,果然额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