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他们才从窄小幽深的小道走出,到了大马路上。
步行的人明显多起来,山间不时传来游客喊彼此姓名的回音。
积雪逐渐深厚,梁树开始兴奋,一边跟陆辛远聊天,一边去踩路边的雪。
“小心一点。”陆辛远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到路中间。
被陆辛远握过的手腕发烫,灼热的温度在梁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彼此触碰到,又很快消失。
梁树收回手,藏在袖子里不自在地转动手腕,脸颊有些发热,想自己走上去。
“小心滑。”陆辛远伸手,提醒她。
梁树咬着唇:“我不怕滑。”
刚刚的肢体接触隐约挑起了兴奋的神经,梁树想要做点什么来掩饰。
她盯着结冰的地面,脱口而出:“你看,你可以这样滑。”
她小跑上冰面,“xiu”一下就划过去。
看到陆辛远有些绷紧的表情,梁树试图引诱他:“你要试试吗?”
说话的同时,她跃跃欲试,准备再滑一次。
陆辛远伸出手,还没来得及阻止——
摔倒的瞬间,梁树清晰听到了从脚踝位置发出的一声清脆的“嚓”。
陆辛远的手停在半空,目睹梁树一脸懵地摔倒在地,把自己也摔懵了。
他双手插在腰上,偏过头不明显地笑了一下。
梁树有点尴尬。
不就是摔了一下吗,怎么还要笑她。
幸好陆辛远只是笑了一下,就伸手过来拉起梁树。
没动的时候还好,梁树一站起来,在陆辛远的引导下活动脚腕,感受到了丝丝不明显的疼痛。
陆辛远皱起眉:“扭到脚了。”
梁树试着单脚站立,虽然有点疼,但也可以忍受。
更何况已经爬了大半,接送游客的观光车基本也不会在这里停下,要是走不了,会很难搞。
她说:“我感觉还好,还可以走。”
陆辛远看她。
梁树走了两步,看起来真的没问题了。
她心虚地笑说:“还好路边有树叶,垫着我了。”
陆辛远却只是看着她的脚,没有说话。
梁树感觉自己办砸了事。
如果不是贪玩滑冰,就不会扭到脚。出来玩儿,谁会希望跟一个行动不方便的人呢?
又拖后腿了。
她揉了下鼻子,想证明自己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准备再走一步。
陆辛远忽然把背包取下来,给梁树背上了。
她想这是验证崴伤的训练吗,增加负重什么的。
接着她被蹲下的陆辛远吓了一跳。
从蹲下到背起梁树,动作一气呵成,梁树连轻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她挣扎了两下,陆辛远警告她:“路滑,你再动我就要摔了。”
梁树不敢动了。
他说话的时候连带胸背震动,梁树的心跳又变快了。
心脏像困住了一只小鹿,四处跳动撞壁。
梁树忍不住攥紧了掌心的布料,忽而听到陆辛远的轻笑:“可以离我的背近一点。”
梁树太紧张,一下挺直了肩背,从侧面看去,几乎是要骑在了陆辛远背上。
梁树脸一红,不自然地靠近,手掌搭在了陆辛远的背上。
隔着层层布料,仍能感受到掌下肌肉纹理的细微的起伏。
登山靴走在路上,发出跟地面摩擦的轻响。
积雪融化,落到枯叶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远处徒步的游人又在呼喊彼此的名字。
梁树听到了陆辛远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体僵直地趴在陆辛远的背上,却连句“谢谢”也吝啬。
心跳很快。
很快,陆辛远问她:“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
梁树忍不住捏紧陆辛远的外套,紧接着反应过来是陆辛远的,松开后轻抚按平。
“在教学楼前面的楼梯,你摔倒了。”
梁树知道,是陆辛远把她扶到医务室的。
梁树几乎不自觉地靠近,看到他裸露出来的后脖颈,一边感叹他皮肤好好,一边“嗯”了一声。
过了两秒,陆辛远又问:“大学是什么专业?”
梁树的简历发给陆辛远过,不过也猜到他不会看。
日理万机的老板,没有时间看小员工的简历也是很正常的。
梁树说了专业名称,又多提了一嘴,顺便把考的什么大学也给陆辛远说了。
一个不算好的大学。
陆辛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应该好好学数学的。”
梁树偏科到了极点,其他几门基本上能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