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月不住冷笑：“是吗？”随后深吸一口气：“自雾晓历一百年开始执行破晓计划以来，只有七位参加破晓计划的异能者活着回来了！而这七个人无一不是超越九阶异能者的存在！”
夜明月看向房间墙壁上挂着的老式时钟：“今年是雾晓历三百七十六年，哪怕加上旧纪元从迷雾之中活着回来的人，幸存者也不过区区十三人。”
“除去旧纪元探查迷雾的先辈们，单单这两百年来参加破晓计划的人就有一万五千四百六十人。”
“七个人活着回来了，只有七个人。”
话毕，拥挤的房间迎来少见的安静。
中年妇女看看挡在自己身前的白骨骷髅，又看向房间里唯一的窗户，银灰色的暗月在弥散的云雾中露出一角。
夜明月也看了过去，雾晓城所在的这片土地上将近四百年没有见过阳光了。
而那轮代替太阳高悬于空中的暗月，似乎比夜明月记忆中的暗月大了不少。
如今的暗月，已经覆盖住百分之三十的天空。
中年妇女并不服气：“当初要不是……”
夜明月出声打断她：“够了！”
“你需要多少晶元，我给你！”
也许是夜明月的声音太大，也许是夜明月十三年来第一次和自己对着干，中年妇女有些不知所措。
墙壁上的机械挂钟一秒一秒地走，挂钟下的节能灯暗淡无光。
整个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
半晌之后，中年妇女伸出一根手指神色犹豫：“一万……”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中年妇女正打算改口便听见夜明月直接应了下来：“好。”
夜明月伸手一只手：“五年，给我五年的时间，我会亲自托人将一万晶元送到你的手上，到那时候我们两不赊欠。”
中年妇女的嘴巴张了张，最后只能吐出一个字来：“好。”
夜明月目光冷冷扫了房间一眼，转身离开，她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那两只白骨骷髅眼中的淡蓝色火焰熄灭，白骨身躯化作齑粉，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目送夜明月离开后，整整过了五分钟中年妇女才蹲下身子扶起被自己掀翻的小桌，继续拿着毛巾轻轻擦去菜叶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