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 。
他环视着喜庆而暖昧的洞房 , 视线最后落在一对龙凤喜烛上 , 火光映在青年生来多情的眼眸中 , 他目光温柔平和 , 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容 。
烛台炸开一朵灯花 , 那一瞬的意外 , 反倒格外绚烂 。
青年平静的眸中茫然一闪而逝 。
他最终还是到了联姻这一步 , 没有陈氏 , 也会有殷氏 、 李氏 、 郑氏 , 世家之中每个人皆如此走来 。
无一例外 。
今夜 , 便是他的往后余生 。
好在他的新娘子是他自己选择的 , 她虽被约束得了无生气 , 但有一双灵动澄激的眼眸 , 可见骨子里不谈世事 , 虽无趣 , 至少能省去很多事 。
如此已难能可贵 。
这一沐浴 , 阿姚拖了许久 。
直到水渐凉 , 若再不出去 , 晏书珩和外头的侍婢恐怕会以为她淹死在池中时 ,
才视死如归地起身 。
许是为了促成新人欢好 , 身上的绕色中衣料子薄如蝉翼 , 襟口开得有些大 , 她一垂眼 , 自己都害羞了 。
但唇畔又不由自主上扬 。
她可真是无一处不美丽 , 连她自己都被自己迷住了 。
只是 , 今夜 …...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 阿姚便发愁 , 她拢紧襟口 , 尽量把那将将溢出来的春色缩回规矩的皮囊下 。
回到卧房 , 晏书珩亦换了身中衣 , 他应当是在别处沐浴过 。
本想借着他沐浴时再拖延拖延 , 最好直接装作累得睡过去 , 可现在这般 , 逃也逃不掉了 , 阿姚暗自咬牙 。
横竖他温文清雅 , 是有口皆碑的正人君子 , 生得也好看 , 声音也好听 。
她也不亏 。
这般想 , 阿娟步履坚定不少 。
听到步声 , 晏书珩温和拙眼 , 对她绽出一个温煦如春却客套的笑 。
“ 时辰不早 , 是时候安寝了 。“
阿姚点点头 , 落座榻边 。
教导她礼仪的仆妇说过 , 大婚之夜 , 新妇越含薄 , 新郎越喜欢 。 正好她也害羞 , 索性不再掩饰 。
阿姚低垂眼帘 , 纤长的长睫似蝴蝶停落 , 白皙面颊因红裳照映泛起淡霞 , 真应了那句 “ 人比花娇 “ , 任人采撷般 。
身前慢慢暗下 。
宛若有一片云轻飘而来 。
晏书珩的影子落在阿姚胸口 , 好像要钻入 , 阿娟心口蓦地一跳 。
他修长的手伸出 , 漂亮的手指白玉箫管一样 , 应当是打算来解她衣襟 。
适才打好的算盘乱了 。
他的手要触上时 , 阿姚懵然一抖 。
青年得体地收回手 :“ 今日诸礼繁多 , 我亦疲倦 , 不若先歇下 “
阿姚不再推脱 , 顺势道 :“ 郎君实在辛苦 , 那便早些安寝 。“
她爬到里侧 , 几乎贴着墙 。
晏书珩什么也没说 , 躺在外侧 , 两人之间还能容得下两三个人 。
红罗帐落下 , 帐内圈出一个小世界 。
两人闭着眼 , 各想各的事 。
阿姚刚十六 , 晏书珩也才及冠 , 说起来两人都还是年轻 。 虽不知他过往如何 ,
但她这是头一次与男子同踏 。
她躺得笔直 , 双手交发腹处 。
姚态优雅得体 , 恐怕连教习礼仪的仆妇见了 , 都得夸一声好 。
但阿姚却觉得 , 她像一条死鱼 。
那便当一条死鱼吧 。
如此愚着 , 她慢慢放松身子 。
身侧青年忽地起身 。
“ 你要一一 “
他话还未能出口 , 阿姚紧绪的弦已乱 , 一个鲤鱼打挺弹坐起来 。
“ 要圆房么 ? 1“
作者有话要说 :
现在的阿娟 : 我夫君是正人君子 。
现在的涨工资 : 我的妻子是端方闺秀 。
对了 , 提前说一下 , 这个 if 线没安排莲蓬的初遥 , 要的就是婚前彻彻底底的不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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