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女士发的红包,乔沉生也非常有礼貌地收下了。
沈生同样觉得,自己常常因为拥有有眼力见的男朋友而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纠结和内耗。
除夕夜跨零点。
乔沉生掐时掐点打了视频电话给沈生。
接通,入眼就是以各色璀璨点亮夜空的烟花。
沈生也在何女士和外婆吃瓜的表情里溜到花园里,给乔沉生看梁州的烟火。
爆竹声几乎掩盖了一切声音。
两人都静静地看着两片天空的烟火。
直到烟火稀疏,沈生切换了前置摄像头,对乔沉生做了四个字的口型,也没管他看没看见,径直挂了电话,回到屋内,陪家人一起又坐了会儿。
凌晨一点左右,乔沉生的视频又打来了。
沈生已经回房关了灯,准备睡觉。
接通电话,将手机随意地放在一边。
入眼漆黑,乔沉生轻声开口:“你睡了吗?”
沈生闭着眼,呢喃梦话似的:“准备睡了。”
“哦……”对面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犹豫是继续这通电话还是挂掉让她睡觉,但最终还是出声问道,“你刚刚做的口型,我没看清。”
沈生轻笑一声。
小狗心里的算盘,她在梁州都听得见。
不过除夕,不逗他了。
“我说,我很想你。”
对面满足地嘤咛一声:“我也很想你了。”
寂静一会。
“京州的烟花好看吗?”
“嗯。”沈生几乎要睡着了。
“以后每年除夕都在一起看,好吗?”声音低沉轻柔,似诱哄。
“嗯。”沈生已经沉入梦里,下意识应了一声,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清他的话。
假期短暂,很快就开学。
年前考古项目的复工日期和开学日期相差不多。
院里就没让他们再回工地。
新学期的生活又在学习、参观考察、作业、陪小狗以及被逼着运动中循环往复。
乔沉生对球类运动都很擅长,这是大□□动会时她才知道的事情。
她在那之前没见乔沉生和人约过球,以为他的运动习惯就是跑步。
他说,因为他的球搭子都各奔东西了。
他指的球搭子是身边从小到大的同龄朋友,大多被送出去读书了,还有的进了军校,比那出国的更难见一面。
所以,他开始玩一些一个人的运动,比如游泳、攀岩……
但自从和沈生在一起后,也很少自己单独去了。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要不带着沈生一起出去,要不和沈生一起宅在家里……
乔沉生感觉良好。
不过沈生常感觉乔沉生自从上了大学,身边除了她就没什么亲近的朋友。
学校之外,乔沉生的交际圈就是事务所。
但那大多也都是工作关系,谈不上朋友。
乔沉生倒不以为意:“人生不就是越走,同行人越少吗?我抓住我在意的就够了。”
不过后来,沈生也想明白了。
乔木的建筑事务所是业内翘楚,乔沉生就是一个利益和资源的集成体。
他在学院里,连师生关系都无法纯粹。
以君子之交的态度来处理同窗情分反而更好。
毕竟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情分难得坚不可摧。
有投缘的,很好。没有也不用强求。
至于沈生,她和同学的关系更像是志同道合的战友。
同吃同住,同甘共苦,一起挖土,一起顶着烈日在宫殿苑囿里参观学习,一起脑袋挨着脑袋地对着一节节土认文化层,屁股对屁股地分碎陶片,一起激动地挤在一张桌子上围观一片拇指大的玉龙……
他们有共同的利益:保护文化遗产,让几千年的文明被解析、被了解、被传承、被以新的形式继续发扬;为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找到更多论据,探寻文明的起源,甚至可以跳出西方对文明的片面定义,而由我们自己来定义文明……
这是无数前辈们自百年前的田野里就开始携手为之努力,并倾尽一生的。
作为这份事业传承者的他们,自然也该携手继续努力,无愧于心。
三月,是乔沉生的十九岁生日。
他直接把生日宴定在了家里。
为了让沈生在第一次来他家时,可以没有心理负担。
乔沉生在国内的几位朋友也会来。
沈生干脆也请了余羽,正好让她和乔沉生见一见。
头一天是周六,沈生留宿在公寓。
生日当天一早,乔沉生就把沈生薅起来,开车带她回家。
沈生甚至是在车上理顺头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