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沉生的视频打过来时，余羽去替沈生找老板要毯子了。
阿尔布古坐在沈生对面。
视频接通，沈生从后置摄像头调换成前置摄像头时，阿尔布古的身影一晃而过。
乔沉生咬着指节，有些郁闷的样子：“你……在外面玩吗？”
沈生好笑地点点头：“对呀，余羽来了，我和她在外面吃饭。”
“你对面是谁啊……”直球小狗憋不住一点。
“对面啊……”沈生看看阿尔布古，他也对沈生笑着，有点憨憨的。
沈生坏心眼地把手机翻转，屏幕对着阿尔布古，教镜头外的阿尔布古打招呼。
阿尔布古看着屏幕里的乔沉生，很是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姐姐好！”
沈生愣一下，笑出声，又把手机屏幕对着自己。
乔沉生大概是刚洗完澡，面色红润，披散着头发，眼尾上挑，有一丝媚色。
她先对不明就里的阿尔布古解释道：“他是男生，是我的男朋友。”
阿尔布古先是惊诧，而后红着耳根向沈生道歉：“对不起。”
沈生摆摆手，安慰他：“没关系的。”
余羽不知什么时候悄声过来了，把毯子披到沈生的肩头，坐去阿尔布古的身边，看着身边面红的少年，对着沈生挑挑下巴：“你欺负他了？”
沈生笑道：“我没欺负他。”
又把手机屏幕翻转对着余羽，用手指指乔沉生：“我欺负他呢。”
阿尔布古又不好意思地拉住余羽的手臂摇了摇：“是我把生生姐的男朋友认成女生了。”
余羽“扑哧”笑出声。
乔沉生在手机里幽幽开口道：“是未婚夫，未婚夫！”
沈生把手机立在桌面上，拿起一根羊排边啃边安抚炸毛小狗：“好的好的，我的未婚夫。”
一顿饭在乔沉生的线上参与中度过。
阿尔布古虽然注意不到给余羽递湿巾擦手这样的小细节，但分肉倒茶很是殷勤。
余羽和阿尔布古送沈生回宿舍的路上，沈生戴着耳机，落后两人几步，听乔沉生和她分享一天细碎的生活。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黏黏乎乎的声音：“我很想你啊……”
沈生安慰他：“只有一周啦。”
“那也很久。”乔沉生嘀嘀咕咕般，“都没有你的味道了……”
沈生这才注意到乔沉生把床上的四件套换了，不是她离开京州前用过的那套。
因为乔沉生的分离焦虑，他一般会留着残留她味道的床品，直到她回去。
“之前那套换洗了吗？”沈生没太在意。
“嗯，脏了。”
沈生：？
“还好，你的睡裙我还没洗。”
沈生：？！
沉默之后，无语扶额，沈生压低声音道：“你对它做了什么……”
乔沉生蹭一蹭枕头，低笑着看镜头里的她：“姐姐猜呢？”
……
回梁州时，余羽是和沈生一起走的。
阿尔布古独自回去了。
余羽沉默了很久，靠在沈生肩头，很低落：“看着他一个人回去的样子，我很难受。”
沈生回想着少年孤立在辽阔草原上的身影，脑海里瞬间浮现了乔沉生微蹙着眉，红着眼尾沉默流泪的模样。
“心疼吗？”沈生轻声问她。
余羽沉默一会。
“嗯。”
“你危险了，姐妹。”
沈生没能在家多呆几天。
何女士准备和朋友一起带着家里的小朋友去高原上看看自然风光。
沈尘很兴奋。
沈生带她去过很多地方，但没去过青藏高原。
沈生自己也没去过，但想一想在京州哀怨的小狗，还是在何女士带沈尘出发之后，回了京州。
正好博物馆方向的研究生师姐布展缺人，沈生便常去帮忙。
京大校内有一座博物馆，常设展览都是自考古院系建立以来学校参与发掘的各个项目。
每年年中会有毕业生的临时展览，也会有一些与校外合作的专题展览。
沈生这次帮忙陈设的就是一个敦煌遗书专题展。
敦煌遗书，从近代被发现开始就遭到骗取、偷窃和掠夺。
至今散佚世界各国，尚未有完整编目。
遗书以汉文和藏文为主，还有许多古文字内容记载，例如回鹘文、粟特文、梵文、于阗文等。
内容博杂，包括宗教经典文献、经史子集、医书、历史地理文献和私人信件等。
研究价值不可估量。
然而，动荡的年代，文物和人一样，都只能被洪流裹挟着沉浮。
没有强大的国家作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