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厚重的文明也只能屈辱地任人宰割。
文本校对和敦煌遗书复制品整理的工作常常让沈生沉缅于那段历史。
但每天夕阳西下，乔沉生披着霞光来接她时，这样的沉重心情就会消散很多。
撑着伞将人送到车上，乔沉生顺手把副驾的遮阳板推下来。
车里很凉爽，他系好安全带，用手试了试沈生身前有没有直吹的风口。
沈生瞧着眼前上下晃动的手，心随意动，握住了那只手。
顺势抱住他的手臂，沈生歪头蹭了蹭。
乔沉生感受到了她的低沉，倾身摸摸她的脸蛋，声音温柔：“晚上想吃什么？”
他知道沈生最近的工作内容，也懂得她难受的原因，更懂怎样安抚她低落的情绪。
“火锅？”沈生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看着他。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乔沉生捧着她的脸，压着吻了吻近在咫尺的柔软双唇：“嗯，好。”
带着一身火锅味，乔沉生还要回事务所加班。
沈生跟着他一起，坐在他工作台对面，趴在桌上枕着自己的双臂。
乔沉生在她的长久注视里停下笔，调笑问她：“一直看着我，在想什么？”
沈生歪头，抿唇笑：“就觉得……很幸福啊。”
乔沉生勾唇挑眉：“因为我吗？”
“因为你，也因为晚上的火锅，因为外面的夜景，因为大家呀。”
夜色深沉，月影模糊。
要下雨了。
乔沉生完成工作放笔，沈生已经趴着睡着了。
他简单收拾一下工作台，擦干净了手。
轻轻打横抱起沈生，她迷糊醒来，环抱住乔沉生的脖颈，软着声问：“回家了吗？”
“嗯，回家。”
车程到一半的时候，大雨就混着闪电落了下来。
回家洗漱好，沈生在空调房里裹着薄被坐在床上看窗外的雨。
身后浴室里的水声停止。
乔沉生一边扣睡衣一边走出来。
沈生回身躺好，朝他伸手。
乔沉生也躺上床，把她抱进怀里，理顺她的长发：“怎么了？”
沈生埋在他怀里：“要你抱着睡。”
乔沉生心里悸动酸软，把人又抱紧了些，亲亲她的发顶：“你最近变得黏人了。”
“嗯。”沈生闷闷应一声。
“我很喜欢。”
开学前一周，乔先生准了乔沉生一周的假期。
乔沉生想带沈生去一个风景好的偏僻地方。
于是两人订了江南乡下的一处民宿。
粉墙黛瓦，小河会从每一户人家门前流过，还有一条人工小渠，穿过整座村落。
开着房间的窗可以同小河里撑着乌篷船的长者聊天。
雨天，雨水会顺着瓦檐滴落，打在青石板街厚重的青苔上。
两人每天都会沿着街巷逛一圈。
清晨，空气中还蕰着厚重的水分。
乔沉生哄着沈生起了床，在她长裙外套了一件薄衫，就牵着人来吃面。
面店老板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她的小孙子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写作业。
两人点了一碗片儿川和一碗猪肝拌川。
片儿川是高汤做底，淋上雪菜笋片和肉丝，鲜香和咸香的极致融合。
猪肝拌川，猪肝稍腥，面条软润。
两人都更喜欢片儿川。
可以用热汤滋养早起的脾胃。
餐后，两人在青石板街上漫步消食。
遇见卖糕点的，沈生挑了几个好看的样式，拿了好几个青团。
雨又开始下起来。
乔沉生撑着伞，把沈生揽进怀里护着往回走。
水滴砸到瓦片的声音逐渐急起来，自屋檐落下的雨滴也串成了线。
沈生简单清洗一下，又瘫回床上。
乔沉生跟着上床，把人抱进怀里躺着。
她的长发在雨里染了些湿意。
乔沉生要下床去拿吹风机，被沈生抱紧腰身，不让走。
无奈笑一笑，他脱下棉质上衣，一点点将沈生发间的湿润擦干。
沈生发着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乔沉生说话。
目光从窗外落回他身上，樱桃红的纹身在白皙的身体上特别显眼。
沈生摩挲着那块纹身，脑子放空，雨声和头皮上的轻按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失去意识时，她搭在乔沉生胸前的手突然被按住。
疑惑着抬头看他。
“痒。”他说。
沈生点点头，人往下缩了些，躺成一个舒服的姿势，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