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声低下了头。
陈鹤声从钱袋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他道:“快去买。剩的你留着花。”
陈木声接过银子,捏了好一会儿才说:“买来了你别去换,要是刘婶送来了,咱们再给。”
陈鹤声摇了摇头:“那你买两斤,一斤换饼,一斤留着吃。”
陈木声咽了口水,坚定说:“不换。”
“你不吃哥吃。”陈鹤声说完不搭理他,继续拔起了萝卜。
陈木声把脏手拍了拍,又往衣服上蹭了蹭,就出了门。
陈鹤声又闻了口飘来的肉香,看向隔壁,这次的香气更为浓郁,隐隐还有些焦香。
另一边,刘婶看着蒸汽散去后,一锅整齐一致的生煎包,再次惊讶地张大了嘴。
“石榴,你以前是在大户人家帮厨的吧?”
甲十六没有回答。
像她们从海对岸卖来到大明的姑娘,都统称为新罗婢,而新罗婢里,属大院的新罗婢最为出名。尽管再出名,也是最下等的存在。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将锅盖放到旁边,拿筷子夹出两个,放到小碗里递给刘婶,说:“您先尝尝,看看这个味道木声会不会喜欢?”
刘婶拿着碗吹了几下,迫不及待的用手拿出一个,看着焦黄的包子底,又吹了两下,放到嘴里一边用嘴吸着气,一边咬了几下。
“老婆子,你想香死我直说!害的我木头都没法专心雕。”刘大叔夺门而入,见旁边有生人,立马愣了愣。
刘婶呛了两口,甲十六还没来得及和刘大叔打招呼,连忙给她拍了拍背。
“十六,这是你刘叔。”刘婶顺了顺食。
甲十六点头示礼。
刘大叔看完甲十六,又看向刘婶,问:“这不是那鹤声未过门的媳妇?”
刘婶笑着点了点头,把碗递给他,说:“老头子,你尝尝,香死了我可不管。”
甲十六看锅里再不起锅就要糊,就忙着夹出了生煎。
一声声脆响,听的人心旷神怡,刘大叔吧唧着嘴说:“再去给我弄几个。”
“人是给小木声做的。”刘婶蹭他一下。
甲十六将盛好的一大碗,拿过去双手递给了刘大叔,说:“这么吃有些腻,可以沾着醋吃。”
“十六,这怎么好意思。”刘婶觉得自己也没帮上忙。
刘大叔接过碗,向刘婶说:“都是我看大的孩子,有何不好意思。你去弄些醋,我分你几个。”
刘婶白他一眼,转身笑着去拿醋。
刘大叔捡起一个生煎要咬,却看甲十六在跟前,就严肃道:“以后鹤声那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过来找刘叔,刘叔给你收拾他。”
甲十六低头,没有说话。
刘婶拿了碟醋,走过来说:“你真该说说鹤声,这么好个姑娘,就是不让进门。”
刘大叔将手里的生煎沾上醋后,塞住刘婶的嘴,拿过小碟,向十六道:“十六,你先忙,忙完让你婶子叫叔,刘叔带你去。”
没等甲十六说话,刘大叔就出了门。
刘婶笑说:“你刘叔天天给人雕木头,一天也不出来几回,倒是被你做的吃食引出了门。”
甲十六笑的腼腆,脂白的脸上,眼角弯弯,朱唇微抿。
她趁刘婶出去找刘叔,打扫起了被自己弄乱的厨房。等打扫完,擦好自己的菜刀,收进了皮刀套中。
看着一盆冒着热气的生煎,他有些顾虑两个男人够不够吃,就又从给刘婶她们留下的小盆里,又抓了几个摆到了自己盆里。
此时,两夫妇来到陈家后,刘婶叫上木声带回了自己家。
“小木声,刘叔找你大哥有事,你先到叔家坐会儿。”
木声看他们没拿来肉饼,有些失望,就也没拿出肉。
他想了想,为气陈鹤声,问:“是十六姐的事?”
“小鬼头,你可你比那铁疙瘩大哥要开窍的多。”刘婶笑说。
“难道她还没走?”木声兴奋明显多过好奇。
“不仅没走,还给你做了好吃的。”刘婶也心疼这孩子。
“刚才那肉饼香,不会是十六姐做的吧?”木声有些难以置信。
“你小子,以后算是有口福了。”刘婶道。
当他看向前面,只见甲十六捧着盆,看着他露出了微笑。
“石榴,小木声给你带来了,婶子过去瞧瞧。”刘婶说完就走了。
木声走过去兴奋:“十六姐,你没走?”
甲十六把盆递给他说:“刘婶说你爱吃包子,姐姐太着急,就给你做了生煎。”
木声看着一个个油汪汪的小包子,咽着口水问:“全都是给我的?”
“嗯。坐里面吃。”甲十六将他带到厨房,给他拿了个凳子,又倒了碟陈醋。